――江南
終于能夠抽空完成這部作品,停筆的瞬間,身心俱疲。
首先感謝貝塔斯曼亞洲出版公司和貝塔斯曼書友會的支持,尤其是xxx先生和xx女士。如果說這部書最終得以面世的最大功臣,無疑是上述兩位,我在這里,卻需要很不好意思的再三致歉,因為原定于2006年12月初上市的書被拖到了2007年1月底,都是我這個不可靠的作者惹下的禍。
2006年,工作繁忙,當年寫過的小說想過的情節(jié)都被壓在記憶的箱子里,久也不打開。
貝塔斯曼書友會是我們公司的合作伙伴,xxx先生也是我的好友,他看過《光明皇帝》的部分初稿,那是多年前刊載在《今古傳奇 武俠版》上的?;貞浤莻€時候,我的好友鄭保純先生是《今古傳奇 武俠版》的主編,而我是《九州幻想》雜志的總策劃,他要了這部稿子去,刊發(fā)在他的《武俠版》上,我和他爭辯說那不是武俠,他說就是武俠,他胳膊粗且拳頭大,我打不過他,于是被作為武俠刊載。而今我已經離開《九州幻想》的實際操作,而變成了《幻想1+1》雜志的總策劃,而鄭保純也已經變成了《今古傳奇 故事版》的主編,物是人非,想來有點蹉跎。本以為這部稿子永遠不能見得天日,但是我遇見了xxx先生。
xxx先生說這不是武俠,這是幻想,是夸父行于大地之上仰望天空追逐太陽的幻想,是人在神和整個世界面前垂淚的懺悔,也是糾結在歷史深處的血淚干涸。
這種話會感動任何一個作者,也會感動我,所以我決心要寫完這部作品。
然而隨后,我的工作越來越繁忙,新項目開發(fā)接二連三,一直到成稿,已經讓聽聞消息的渠道商和出版社等待了太久。于是在今年的貝塔斯曼渠道酬謝會上,我是唯一需要向整個發(fā)行渠道道歉的人。
再次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大家。
大家久等了。
《光明皇帝》寫于我二十五歲的時候,是我所構思過的,除了《九州縹緲錄》最長的架構,包括了太多的人物,太多的歷史相關。
我最初想到這個故事的結尾時曾在夢中驚醒,覺得被重重的光明火焰包圍,光焰中傳來牛吼一樣的聲音。所以縱然知道這部作品既長也重,可能是我的時間不能負荷的,我依然頂著壓力動筆,連續(xù)寫了十四章。但是太過的歷史相關最終變成了束縛我的枷鎖,我忙于查閱《元史》去搜集各種資料,又忙于調整書中的各種稱謂,還寫下年代表來確認書中人物和歷史人物的時間對應。那個時候我開始深深慚愧自己在國學方面的努力,勉強算作了解的正史只有《史記》、《后漢書》和《三國志》。到了大一統(tǒng)時代的元朝,疆域空前廣大,西域融入中原,各色人等混雜,魚龍隱于都市,我忽然感覺到這個故事超越了我的控制力。思索良久之后,停筆了。
但是那個念頭始終困擾著我,我能夠感覺到那個曾經令我驚醒的結局,我還是會不停的去想那燃燒在大山深處雄偉圣堂上的火焰、緩緩扣上面具的年輕人、紅衣女子和僧侶的再次相逢、西子湖上再度泛舟君我已是仇敵……千宗萬緒,仿佛真實的世界降臨在我的頭頂。
但是我依然沒有動筆,這是我珍愛的作品,我寧愿它沒有結尾,不愿它草草收場。
要說我在架空歷史和虛擬世界的沖動,最初并非源于《九州縹緲錄》,而是《光明皇帝》。它為我打開了一個全新的元統(tǒng)末年的歷史可能,在這個世界里,蒙古大皇帝統(tǒng)治著遼闊的疆域,而龐大的帝國暮日降臨,武功道法可以近乎神明的高人隱居在最高的雪峰和最幽暗的小屋里,而還有超越他們力量之上的存在。來自西域的皇帝,他曾被殺死,而他沒有真的死去,他還在沉睡,而且已經沉睡了七百年,他在等待蘇醒。
而人類,人類手持了屠刀,等待弒神的一刻!
那一刻……
偽經被緩緩翻開;
天空里的皇帝將重臨帝位;
火,重新開始燃燒;
行善的得拯救,作惡的終淪亡;
天地傾覆;
末日降臨。
一切的開始,終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