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舒貴妃的如意算盤沒打起來,晚宴開場前不久西南送來一道戰(zhàn)報,北遙國君海梟獍和皇長子、征南王海蒼狼緊急召集臣工商議去了。星靨沒能見到海梟獍,心里十分慶幸,可是也見不到海蒼狼,說不出為什么竟然有些失望。
少了兩根主心骨,宴席的氣氛要差了很多,舒貴妃為人老實,說了兩個不怎么招人笑的笑話之后,溫柔地笑著向身邊的繆妃討主意??婂亲畹煤n獍寵愛的妃子,她一向恃寵而驕,人緣很不好。此刻放眼看看宴席上一眾北遙貴族,這位前燕國才女淡淡笑著,很討打地說道:“不如我們來做詩吧。不限格不限韻,隨便做?!?/p>
舒貴妃被繆妃的主意嗆住,剛想說點什么打開岔去,繆妃已經(jīng)清清嗓子念出了一首詩。北遙重武輕文,席間除了坐在舒貴妃身后的星靨,沒有一個人聽懂繆妃這首詩是什么意思。星靨可不想?yún)⑴c到這種針鋒相對的斗爭中,她低著頭看手上的絲帕,唇邊微笑。
席間的氣氛被繆妃這首詩徹底打冷,眾人敢怒不敢言。海青狼幾杯酒下肚,便有股邪火沖進(jìn)了腦子里,他放下酒杯慢慢站起來,對著另一張桌子上的繆妃揚聲說道:“既然做詩,不知有什么彩頭?”
繆妃淡定笑道:“彩頭當(dāng)然有,今年新獵到的雪狐皮一張,如何?”
海青狼咬咬牙,把這個女人明顯的奚落放在一邊,垂頭想了想,朗聲誦道:“含煙惹霧每依依,萬緒千條拂落暉。為報行人休盡折,半留相送半迎歸?!边@是他從哥哥海蒼狼那條絲帕上看到的詩,說來也怪,海青狼最不耐煩背誦詩文,這首詩僅僅看過一遍,卻深深地印在了他腦中,怎么也無法忘記。
舒貴妃聽見身后當(dāng)啷一聲低低的脆響,轉(zhuǎn)過頭看去,星靨身邊的宮女蹲下身拾起了她掉落的酒杯,換了一只遞進(jìn)星靨顫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