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周圍的顏色全部褪盡,記憶在她看清楚的那一刻,霎時穿越到數(shù)年前,那個如水溫柔的女子身上……
那張臉,那張熟悉的臉!
她驚駭?shù)氐芍巳褐械呐⒆?,臉上的血色全部褪盡,她驚恐地倒退了兩步才險險地穩(wěn)住身體。
多年在商場磨礪的心智讓她很快清醒過來,她喘息了一會兒,然后,一步步向那個女孩靠近,呼吸急促而顫抖,直直地抬手指著她,厲聲問道:“你是誰?!”
江韶寒漠然的表情,在母親看向柯雨晴的時候終于有了些變化,他看著母親神情怪異地一步步走近她,雙拳不由得緊張地握了起來。
北亞珍緊緊地盯著眼前這張熟悉到令她恨之入骨的臉,不等柯雨晴回答,她已經(jīng)再次用微顫喑啞的聲音重復(fù):“快說,你到底是誰,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柯雨晴?!?
柯雨晴抬頭看了北亞珍一眼,微微皺眉,不明白她干嗎一副見鬼的樣子。
“姓柯?!”北亞珍盯著她的眼神又暗了一分,瞇起了眼,周圍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全部墜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有種不可捉摸的詭異。
柯雨晴疑惑,姓柯很奇怪嗎?
為什么面對江韶寒的媽媽,特別是現(xiàn)在這一刻,她竟然有種想要逃走的沖動?北夫人的態(tài)度感染了她,讓她也不由得緊張起來,她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神,不由得垂眸盯著自己的腳尖。
北亞珍冷不防抬起她的下巴,漆黑的眼線將她迫人的氣勢勾勒得更具有殺傷力:“你就是--韶寒的貼身用人?”
柯雨晴被迫看向北亞珍冷厲的臉,向來膽大的她竟然微微有些顫抖,她一直對危險出奇的敏感,現(xiàn)在,她絕對相信眼前的人會帶給她致命的傷害,因為她從來沒有這樣失態(tài)過。
“嗯,是的,夫人?!彼鲋掳停D難地吐出幾個字
雖說上次在游輪上匆匆看了她一眼,但是當(dāng)時太過慌亂,她沒來得及看清楚北亞珍的樣子,但是不用看她也知道這個商界大腕絕對是一個危險的人,對于危險,避而遠(yuǎn)之是她的一貫準(zhǔn)則,但是現(xiàn)在這種感覺,跟上次絕對是不一樣的!
江韶寒明顯看出了柯雨晴的反常,急忙滑著輪椅沖上去,然后站起來將北亞珍隔開,大聲喊:“媽,她跟你沒關(guān)系!”
北亞珍看了兒子一眼,心里了然。
站在江韶寒身體的陰影里,柯雨晴的心終于平靜下來,她努力呼吸幾次后,終于將慌亂的情緒驅(qū)離,眼前修長高大的背影給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這么緊張干什么?怕我吃了她嗎?”
北亞珍冷厲的眼神掃向兒子,江韶寒忍了忍,咬牙坐下,一旁的叮當(dāng)急忙將他推到邊上,雨晴遲早要面對這個女人的,因為她不管怎么樣,都是他的媽媽。
她略微滿意地看了兒子一眼,再次面對柯雨晴,目光如箭:“我問你話,你沒聽到嗎?你就是韶寒的貼身用人?”
柯雨晴抬頭迎著她冰冷的視線,淡然回答:“是?!?
“啪!”
清亮的耳光聲在偌大的大廳里顯得格外響亮。
北亞珍這出乎意料的舉動,快得幾乎讓人沒看清楚她是怎么動手的!
“既然是韶寒的貼身用人,沒有照顧好少爺就是你的失職,一個巴掌算是便宜了你!”北亞珍的聲音嚴(yán)肅到令人發(fā)指。
“…………”
臉上火辣辣地痛起來,柯雨晴下意識地捂著自己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瞪著眼前的北亞珍,強(qiáng)忍著沒讓眼淚流下來。
江韶寒大驚,北亞珍的行為顯然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從輪椅上憤然而起,大步?jīng)_到北亞珍面前怒吼:“北亞珍,你太過分了!她是我的人,你憑什么動手打她?!我告訴你,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堂堂江少竟然直呼母親的名諱,而且為了一個用人斥罵江氏財團(tuán)代理董事長北亞珍,母子之間的關(guān)系竟然僵到這種地步,他們母子不和一直在外界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這下要是被新聞媒體知道了,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風(fēng)波。
柯雨晴也愣住了,當(dāng)然,她驚訝的除了他對她的維護(hù)之外,還有就是--
他的雙腿站得筆直而有力!
北亞珍目瞪口呆地瞪著自己的兒子:“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說話?我是你媽媽!”
“你還當(dāng)我是你兒子嗎?”江韶寒冷笑,凌厲的眼神直射北亞珍,“你聽清楚,以后,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若是再敢動她一根汗毛,我向你發(fā)誓,你絕對會后悔的!”
北亞珍氣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她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抓著那女孩子的手大步朝樓上走去。
臥室里。
江韶寒看著她臉上五根清晰的指印,有些茫然無措。
“很疼嗎?這次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不該讓她看到你的……你等等,我去給你拿藥。”
“不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