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雖然沉重,可由于光滑,還是比較容易推開,可這時它倚靠的地勢越發(fā)顯得奇怪。石板的一半,是隱藏在兩邊的石壁中的,但兩邊的石壁卻并非平行,而是像一個鉤子加長的漢字里的橫折鉤形狀,窄處緊緊夾了石板的中軸,里面卻小有寬余,容那門略微轉(zhuǎn)動。簡言之,這門有點像現(xiàn)代常見的旋轉(zhuǎn)門,但能旋轉(zhuǎn)的角度很小,只能往里推動出僅容一個人側(cè)身通過的距離。
青離覺得怪異,進了門還頻頻回望,但黑黝黝的石板堅定地矗立在那里,被推開的縫隙中明明滅滅地閃爍著天翔手中的火光,似乎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走不一會兒,面前出現(xiàn)了四條岔路。
大家商量一下,因為無論怎樣總有一條路是探不到的,再一個安全起見,還是三人先同行一路,若沒收獲,再折回來。
于是三人揀左手第一條路走了,行了約有個把時辰,卻見三個路口依次歸附過來。
“這樊七巧玩什么把戲?”青離忍不住念叨出聲。
說時遲那時快,一只大手忽然掩在她嘴上,接著把她拉到一塊石頭后面去了。
她有些慍怒地看著天翔,卻發(fā)現(xiàn)云舒也在那兒跟她擠眼睛。
前方,竟也有點點火光……
“他娘了個×!四條道是往一處的!”一個粗重的男聲罵道。
“大哥消消氣,消消氣。”這是一個尖細的男聲。
青離長出一口氣,不管怎樣,好在似乎是人。
正想著,那邊又聽見一個沙啞的男聲開口道:“媚姑,秀才呢?不是跟你走一條路的?”
“他啊,怕是來不了了?!币粋€極嬌媚的聲音響起,女子咯咯笑道,“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憑著手上兩張破圖,想要三成半,不是活膩了嗎!”
“可沒那兩張圖,我們……”這是尖細男。
“侯二哥放心,結(jié)果他時,小妹自然從他身上搜出來了。”
看沙啞男與尖細男臉色微變,為首那粗重男出來圓場:“這也不是媚姑心毒,那秀才半路入伙,怎比我們出生入死自家兄弟?!弄死他,也是為讓各位兄弟多拿些?!?/p>
“不過各位也曉得,這圖不全,我們腳下走的都沒畫到,在這里先交給大哥保管,等用上時,再一起看可好?”女子道。
“是摸金校尉。”云舒咬青離的耳朵道。
所謂摸金校尉,說白了就是盜墓的,這個青離知道。
“××,比我們還快?!碧煜柙谶吷狭R了一句。
“可是……”
“可是什么,青離?”
“我們進來時候,門是緊緊關(guān)著的吧?”
一盆冰水澆在了三個人腦袋上……
三人火速原路返回查看。
果然如同最壞的預料,那塊漆黑光滑的石板,轉(zhuǎn)回了它原來的位置,與兩邊的石壁嚴絲合縫。向外由于石壁阻隔推不動,向里拉又因石板光滑,與門框結(jié)合緊密,以至于完全無從下手,有力無處使。
三人折騰了半日,最后不得不放棄。
“難道外邊來過人?”云舒背靠著冰涼的石門,喘著氣說。
“不是!外邊跟里邊一樣,沒拉沒把的?!鼻嚯x恨恨地踢了一腳腳旁的石子,“想開這門,只能從外往內(nèi)推;想關(guān)這門,也只能是從里往外推。必定是那摸金校尉里的人所為!”
“里面的人為何要鎖這門?”
“鬼知道為什么!”天翔沒好氣道,“但我知道如果找不到另外的出口,我們得給老骨頭陪葬了――云舒,有幾天的口糧?”
“大約七天……”
天翔剛想再說什么,一陣人聲遠遠傳來,三人忙又藏起。想來是因為一路洞穴狹窄陰冷,怪石嶙峋,實在難以休息,而且摸金這行第一天也大多只是探探深淺,于是幾個校尉打算回大廳安營扎寨,明日再奮發(fā)圖強。
“龍手四盜!”此時離得比方才近,云舒在大石之后看見四人臉面,不禁低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