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人跡稀罕。”奧利維亞說道，“路的源頭是私密的，私人宅邸。公共的道路在那邊。要看見行人了?！?/p>

“莉薇，難道你不喜歡看見別人嗎？”

“在森林里不怎么喜歡。”她羞怯地一笑，“我喜歡把森林想成是我自己的。沒人能改變它。你明白嗎？快聽！”她舉手若有所指，瞇縫著眼睛。

好奇心上來了。杰米也學(xué)莉薇瞇眼細(xì)聽，果然有清脆悅耳的音樂之聲。可以辨別出，是鄉(xiāng)村音樂和西部音樂的老套組合。

“是人破壞了大自然的寧靜，破壞了這里的和諧，破壞了天籟之聲?！眾W利維亞異常嚴(yán)肅地說道。接著，她沿著傾斜的石徑攀援而上。

爬著爬著，杰米聽到更多的聲音。人的講話聲，小孩子咯咯的笑聲。樹木稀疏了。陽光直射下來，柔和朦朧的綠光喪失殆盡。

遠(yuǎn)處，陽光映襯下的湖面，波光粼粼，銀帆點點。綿延起伏的山巒，矗立岸邊，云霧繚繞，溝壑，九曲十八彎時隱時現(xiàn)。

氣溫漸漸升高了。她脫掉外衣，陽光在她的胳膊上舞蹈著?！昂喼逼婷顭o比?！彼⑿Φ溃瑠W利維亞抖掉背包，“你不必一個人忙活?！?/p>

“是啊?！眾W利維亞小心地打開背包，取出熱水瓶和食物，像印第安人一樣盤腿而坐，然后把她的雙筒望遠(yuǎn)鏡遞給杰米，“或許你能看見大衛(wèi)姨父和外婆呢。”

“也許你大衛(wèi)姨父已經(jīng)跳下船，游回家去了。”杰米爽朗地笑著，舉起望遠(yuǎn)鏡瞭望著遠(yuǎn)方，“噢，快看，有天鵝。我喜歡它們在空中滑翔的樣子。要是照相機帶來了就好了。怎么就沒想到呢?！?/p>

她放下望遠(yuǎn)鏡，抓起一塊三明治。奧利維亞早分成了幾塊。

“這里總是如詩如畫。無論什么季節(jié)，什么時辰?！?/p>

她垂下眼簾，發(fā)現(xiàn)奧利維亞帶著審視的眼神定睛望著她。一個孩子怎么會有那種眼神呢？她不由得脊背發(fā)冷。

“有什么事兒嗎？孩子?！?/p>

“幫個忙好嗎？我知道你不愿意。但我想了很久了，這很重要。我想問你要個地址。”奧利維亞抿著嘴唇，然后深吸一口氣，“就是那個警察的，那天晚上把我抱到你家去的那個警察。他叫弗蘭克。我記得他。但有點模糊了。我想給他寫信?！?/p>

“莉薇，怎么啦？他告訴你的不會比我告訴你得多。想太多對你沒好處?！?/p>

“知道真相總比亂猜強。他對我很和藹。雖然我寫信只能告訴他，我記得他對我很和善。但是我感覺會好受些。嗯……那天晚上他在那兒。杰米姨媽，你不在那兒。只有我在那兒，直到他后來發(fā)現(xiàn)我。我想和他談?wù)?。?/p>

她扭過頭去，盯著湖水：“我會告訴他，我是瞞著外公外婆寫的信。我不會撒謊。但我要試一試。我只記得他的名字叫弗蘭克?！?/p>

杰米閉上眼睛，心在一點點往下沉。

“布雷迪。他的全名叫弗蘭克?布雷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