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硬的發(fā)絲,扎在手上微微的疼,又有一種麻酥酥地癢,讓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張曉峰亦微笑著捉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她很少這樣對他,讓他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歡喜,總覺得這樣才像是真正的愛侶。他仍舊開著車,仿若不經(jīng)意似地說:"笑笑,我還以為我認(rèn)識你的時候就是你最糟糕的時候呢,沒想到你還有一段比那更壞的日子。"
聽了張曉峰的話,常笑笑了一下,看著窗外流光溢彩的夜色漸漸消失在身后,才說:"我遇見你的時候的確是我最慘的時候呀。李萌說的那些日子,雖然苦,卻還有很多的希望。而我遇到你的時候,就只有絕望了。"
常笑說得清緩平和,好像只是在訴說那些無關(guān)的小事。反而讓張曉峰心中更加的惻然。他在心中輕聲地嘆息,只覺得對她有一種無盡的愛憐,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復(fù)雜情懷。
"笑笑,對不起。如果可以從頭再來,我一定會早一點認(rèn)識你,這樣你一定會少吃很多的苦,少流很多的淚。"
他的話讓她的眼中泛出淚來。只覺得滿腹話語,百轉(zhuǎn)千折卻不曉得從何說起。目中星光點點,也只是微笑地說:"真是胡思亂想,認(rèn)識一個人哪有什么早一點晚一點的。再說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是啊,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就像她和蘇銘在一起的日子,都是過去的時光了一樣。往事一幕幕從眼前閃過,可是說到底,那些吃過的苦,愛過的甜,瑣碎的酸與心底的溫馨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情了。
最初的那段日子真的很辛苦,生存的壓力像大山一樣直直地壓在他們的頭頂,不過好在年輕,又因為心底對彼此的愛。所以雖然日子清苦,可是也帶著別樣的溫馨。
蘇銘和常笑留在北京之后,租房子和找工作就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宿舍看門的阿姨對著他們?nèi)钗迳?,神色一天比一天?yán)厲,常笑的笑臉一天比一天陪得艱難??墒悄抑行邼詈蟠蠹疑塘苛艘幌?,常笑和李萌兩個人先租住在一起,王家明因為是本地人,所以回家住就可以了。蘇銘暫時也挨著常笑和李萌找一個地方安頓下來,這樣大家還能有個照應(yīng)。
原先,他們以為租房就是看好了房子,交房租,搬進(jìn)去就可以了,可是經(jīng)過一輪在各個出租房之間的奔波,才讓蘇銘、常笑、李萌還有身為本地人的王家明知道了租房子的艱辛。找一個合適的房子,甚至比找一份合適的工作還要困難。
找房子是一件瑣碎而辛苦的事情,在資金有限的情況下更是如此。那個時候,互聯(lián)網(wǎng)還是很稀奇的東西,也沒有上網(wǎng)找房的渠道,甚至連手遞手這樣的信息咨詢報紙也沒有。更沒有類似于我愛我家這樣的專業(yè)找房機(jī)構(gòu)。最通常的情況是租戶會打印出一個租房信息,貼在小區(qū)周圍,等著有租房需求的人主動聯(lián)系。常笑和李萌便天天在各個小區(qū)的周圍轉(zhuǎn)悠,看到了一個信息,便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然后約了看房。看的第一套房子是離他們學(xué)校不太遠(yuǎn)的一個小區(qū),房主說要差不多半小時才能過來。常笑和李萌站在那個房子的單元樓門口等,很老的房子,墻壁已經(jīng)十分斑駁,紅色的磚還能顯現(xiàn)出那個時代的痕跡,挨著墻倒是種滿了碧綠茂密的爬山虎。
常笑心里還有些興奮,開始幻想房子租下來要如何布置之類的情景,心里還暗暗地想,雖然是租來的房子,也要布置得溫馨可人,仿佛那房子真的已經(jīng)被她們租下來了一般。滿心的高興,跟李萌說:"李萌,這小區(qū)雖然舊了點,不過這爬山虎長得還挺漂亮的哦。"
李萌笑了一下,看了常笑一眼,說:"好看是好看,可是最愛招蟲了,小心咬你。"
"沒關(guān)系,房子租下來,我一定把它收拾得漂漂亮亮,舒舒服服的。到時候咱倆做飯,王家明過來一起吃,讓他和蘇銘洗碗。"
常笑說得一臉歡喜,仿佛那些情景真的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樣。
兩個人說著話,半小時早就過去了,可是房主還是沒有來。常笑和李萌漸漸著急起來,也沒有電話,又不敢走,只能一直站在那里等,直等到天快黑了下來,才見到一個中年女人不緊不忙地走了過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