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頭一望,卻氣得半死,他看見高高的竹橋中間,一張?zhí)梢沃?,意態(tài)悠閑地坐了一個(gè)人,簇?fù)碓谒車?,是幾位莊稼漢子模樣的人物,其中一位莊稼漢子,手里頭托了一個(gè)托盤,盤子里裝滿了葡萄,這莊稼漢子用兩根手根捏起了一顆葡萄,送到她的嘴邊,如同父王的妻姬侍候父王一樣!
淚紅雨皺皺眉頭,看著玉七送到自己嘴邊的葡萄,那黑黑粗大的手指,里面可能還有燒菜時(shí)殘留下來的煙灰,她問道:“玉七,我雖為村頭兒,但一向講究與民同樂,不喜歡人侍候,你……你你,端著個(gè)盤子就行了,葡萄還是我自己來拿吧!”
玉七見馬屁拍到了馬腳上,訕訕地收回了粗大手指上捏著的那顆葡萄,想要重把這葡萄丟入盤中,見淚紅雨皺眉瞪著他,忙把手指一彈把那葡萄丟入自己的口中,道:“雨大,我自己吃,自己吃……”
周圍站著的鐵五,銀三,見了哈哈大笑,又尤以鐵五笑得最為大笑,引起小河之中那鱷魚團(tuán)團(tuán)而轉(zhuǎn),把頭又伸出水面幾分,更加接近了小世子齊臨淵的屁股。
銀三望了望小世子齊臨淵,道:“雨大,您看,我們還得拿他換東西呢,真叫鱷魚傷了他,可不大好!”
不知不覺的,淚紅雨身邊的人都沿用了她這一說法,把被西寧王捉了的夫子等人直接稱為‘東西’,既簡單又朗朗上口。
淚紅雨想起自己在聽雨軒的時(shí)候,被這齊臨淵用惡狗恐嚇的事,如今如果不找回個(gè)本來,她哪里肯善罷甘休!
她惡狠狠道:“怕什么,如果鱷魚咬了他身上某塊肉下來,就把那肉給西寧王送了去,嚇唬嚇唬他,讓他老老實(shí)實(shí)地?fù)Q人!”
玉七阿諛奉承的本事越練越好,忙贊道:“雨大,您真不愧為我們的雨大,您想的法子可真好,我們就想不出來!”
鐵五見了玉七那幅嘴臉,就忍不住想給他唱唱對臺(tái)戲,淡淡道:“入了鱷魚嘴里邊的肉,還能摳出來?”
淚紅雨皺了皺眉,心想這鐵五叔真是的,好不容易聽了句爽到心底的話,他就要潑一瓢冷水下來,她用不滿的目光望了鐵五一眼,心想,還是玉七好,有他這樣的人在此,自己才有做頭兒那高高在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