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酒水一蕩,寒意躥上眉間。這位故人笑容誠懇,甚至還有些靦腆,手段卻真?zhèn)€非同一般。他若是允了,淳國就坐實反叛之名,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他若是不允,搞不好明天就有一紙密函遞進(jìn)天啟,誣告淳國縱逃要犯、欺君罔上,到時候若真要滅敖氏滿門,淳國不反也得反。
無論允與不允,淳國敖氏都得上百里恬這條賊船。
“我早已從族譜除名,哪里還調(diào)得動敖家的兵?所謂勤王救主,你應(yīng)當(dāng)與淳國公商議?!?/p>
“你--還不知道吧?”
敖謹(jǐn)抬眼。
“淳國公早已歸順了辰月邪教,成為古倫俄的忠實信徒,如今滿門心思只在些不著邊際的東西上,詡哥哥的舊部,早被遣散了?!?/p>
“既然都遣散了,我要帶哪里的兵?”
“我可助你獲取諸侯之位。以七公子的名望,歸攏舊部并非難事。”
“真是個光明磊落的計劃?!卑街?jǐn)嘲諷地點了點頭。
百里恬輕輕一笑。
“令兄似乎早已不念手足之情,你又何必執(zhí)著?”
敖謹(jǐn)嘴角猛地繃緊,又立即冷笑道:“如果我拒絕呢?”
百里恬往空杯中徐徐斟酒,回以溫柔一笑,“那就留在唐國吧,我能保你平安與生計。這些年總都有淳國的子民流落到宛州來,也不多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