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舊軍隊中的當兵經(jīng)歷(1)

朱可夫元帥 作者:(英)阿克塞爾


MARSHAL ZHUKOV

朱可夫,出身農(nóng)家……1915年應(yīng)征入伍,成為沙皇龍騎兵部隊的一員。

――《紐約時報》,1974年6月20日

周圍都是陌生的面孔,他們都和我一樣年輕而又稚嫩,還是一些孩子。薄暮中我們乘上火車,開往位于莫斯科南部卡盧加的軍事區(qū),到征兵辦公室報到。當時是1915年8月7日,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正在緊張進行,激戰(zhàn)正酣??晌乙呀?jīng)感覺到一種令人難以忍受的苦悶和孤單,這種感覺揮之不去。我的少年時代就這樣結(jié)束了。我在心里問自己 押“我真的為履行一個軍人的崇高職責做好準備了嗎?如果要去打仗,我能行嗎?”我想,我吃過那么多苦,經(jīng)受過生活的磨練,一定能夠光榮地履行好士兵的職責。

朱可夫以此為開頭記述了自己在沙皇時代參軍入伍的經(jīng)歷。

當時,部隊中的一些老兵在革命政治思潮的影響下,指責沙皇尼古拉二世魯莽地把俄國帶進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整個國家將會毀于這場毫無意義的戰(zhàn)爭。這些指責不過是事實真相的冰山一角。1914年7月底,戰(zhàn)爭已經(jīng)迫在眉睫,隨時都有可能正式爆發(fā)。這時,奧匈帝國皇儲斐迪南大公在薩拉熱窩遇刺身亡,奧匈帝國以此為借口隨即向俄國的親密盟友塞爾維亞宣戰(zhàn)。為了幫助塞爾維亞,當時的俄國沙皇發(fā)布了全軍總動員令。就在這時,德國皇帝威廉二世給他的表兄弟沙皇(他稱為“尼克”)發(fā)去一封電報,聲稱他希望奧匈帝國和俄國能夠保持友好關(guān)系。但是 “威利”(沙皇對德皇的昵稱――他們習慣于在信中這樣互相稱呼對方)已經(jīng)無法阻止一場“親愛的表兄弟”之間的戰(zhàn)爭的來臨。這時,沙皇可能感覺到這樣做將導(dǎo)致歐洲爆發(fā)全面戰(zhàn)爭,于是把動員令從“全部動員”改為“部分動員”。但是,他的那些強硬派大臣們卻對此表示不滿,他們代表軍方利益,要求他發(fā)布一道新命令。沙皇最后妥協(xié)了,滿足了他們的要求。

最初,朱可夫被分配到騎兵部隊,他對此感到十分高興,因為他一向很喜愛這一富有浪漫色彩的兵種。他的朋友們大都被分配到步兵部隊,他們對他既羨慕又嫉妒。這些年輕人被塞進了貨車,每個車廂裝了40個人。貨車車廂沒有客運設(shè)備,根本不適合運人,一路上新兵都只能站著或者坐在臟兮兮的地板上。有的人在唱歌,有的人在打牌,有的人趴在鄰座伙伴的肩上暗自垂淚,也有一些人牙關(guān)緊咬,眼神空洞地盯著某個地方,坐在那里想象未來的士兵生活。

我們到達卡盧加已是夜間,有人通知我們在貨物旁邊排好隊。然后我們列隊向與市鎮(zhèn)相反的方向前進。有人問下士我們要去哪里。看來這個下士肯定是一個好人,他給了我們下列忠告 押“注意了,小伙子們,在這里永遠不要問長官這樣的問題。當兵的應(yīng)當一聲不吭地執(zhí)行命令和口令,不要問任何問題。至于開到哪里――這是長官才可以了解的事?!?/p>

好像是為了證實他的說法,縱隊前頭傳來了宏亮的聲音 押“隊列中不許說話 選”

尼科利亞·西夫佐夫(朱可夫的新朋友)用胳膊肘碰了我一下,小聲說道:“小心了,這就是士兵生活的開始,我們現(xiàn)在是在部隊里?!?/p>

這些小伙子們艱難行進了大約三個小時,這才接到停下來短暫休息的命令。天快亮了,他們一個個都累得夠嗆,瞌睡得要命,屁股剛一著地,立刻就鼾聲四起。但是,他們很快接到命令再次集合,一個小時之后來到了營地。他們被帶進營房,睡在光光的鋪板上。營房里面已經(jīng)住了大約一百來人。朱可夫記得,風肆虐著從墻縫和玻璃窗的裂縫里往里鉆,屋子里散發(fā)著難聞的氣味。

我們接到通知說可以休息到早晨7點鐘。吃過早飯后我們列隊集合,被告知我們將和后備步兵第189營編在一起,成為后備騎兵第5團。在執(zhí)行任務(wù)之前,我們首先要接受隊列訓(xùn)練。隨后我們領(lǐng)到了訓(xùn)練用的來福槍。我們的班長沙赫沃羅斯托夫下士宣布了各項制度、紀律和我們的職責。他嚴格規(guī)定,除了上廁所以外,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隊,否則將押送懲戒營。他說起話來一字一頓,斬釘截鐵,不時地揮舞著拳頭,一雙小眼睛里迸射出兇狠的目光,好像我們都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敵一樣。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

Copyright ? 讀書網(wǎng) ranfinancial.com 2005-2020, All Rights Reserved.
鄂ICP備15019699號 鄂公網(wǎng)安備 42010302001612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