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一點(diǎn)都不吸引你了？”

盧少川雙手握拳砸床，“我的小姑奶奶，大晚上的咱們干點(diǎn)正事成不？能安安生生地睡覺嗎？怎么一到深夜你就折騰?。俊?/p>

馬麗梅在床上站起來，雙手叉腰，“干點(diǎn)正事！這正是我想說的，來啊，兩口子的正事不就是睡覺嗎？來啊，這些天你哪天干過正事啊？你為什么要冷落我？！”

夫妻間最隱晦的事被堂而皇之拿出來當(dāng)做駁詰對方的言辭，馬麗梅也覺得臉上一片滾燙，強(qiáng)烈的羞恥感襲上心頭，以前她覺得這種話都只有蕩婦淫娃才能啟齒，但此時此刻情急之下的迸發(fā)，卻有種無所顧忌愛咋咋地的痛快，這正是連日來不停地在她腦子里翻滾的話。

盧少川被問得啞口無言，他雙手抱著腦袋，無法抑制突發(fā)的頭痛，好像有個什么東西在腦子里爆炸了，一片片閃亮的棱角分明的碎片在眼前飄浮旋轉(zhuǎn)。他起身往客廳走，馬麗梅光著腳追出來，擋在盧少川的身體前面，“你跑什么啊，你要是心里沒鬼，干嗎躲著我？！你很怕我嗎？啊？”

盧少川忍無可忍，搖著妻子的肩頭，大吼：“你究竟想干什么？！”

“你究竟想干什么？”馬麗梅仰著頭，反唇相譏。

盧少川大喝：“我什么也不想，我現(xiàn)在什么想法都沒有，我是性無能，我陽痿，我要睡覺！我還有沒有睡覺的權(quán)利？！”

男人帶著胸腔共振的喊聲在幽暗的房間回響，折射在馬麗梅的五臟六腑里，仿佛一排老機(jī)器雜亂無章的轟鳴。她氣得直哆嗦，強(qiáng)壓聲音：“你嚷什么？周圍鄰居都是我單位的人，你想讓我顏面掃地嗎？我還有臉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