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說去,馬麗梅說出了核心思想,她想讓盧少川想辦法調(diào)回來。
盧少川當(dāng)即表示反對,他怎肯放下身段去打點求人,知識分子的清高也許是盧少川此生最大的弱點。
馬麗梅從汗毛孔里發(fā)出冷笑,“借口,都是借口,窮鄉(xiāng)僻壤有什么好?如果不是有了牽掛……呵呵,你實話實說吧!”
“你這是什么話?什么牽掛?”
“其實你心里很清楚,你就是不肯承認(rèn)罷了,我替你說出來,不是很痛快?”
一時口舌之快,使這對夫妻原本就荒涼的心城又一次墜入漫長無邊的旱季,老舊的記憶在彼此心中皴裂剝落,帶著火花的爆裂。
盧少川不辯解,不叫屈,也不妥協(xié),自己在沙發(fā)上躺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家。
馬麗梅在昏昏沉沉中醒來,客廳里已空空蕩蕩,盧少川身上的疲憊味道漸漸彌散,稀薄,最后完全消逝。
正像盧少川這個人,咫尺天涯,明明可以很近,卻仿佛越來越遠(yuǎn),直到伸手不可及,直到徒留一個丈夫的身份,馬麗梅的心頓時灰暗到了極點。
不知睡到什么時候,馬麗梅懶洋洋地?fù)纹鹕碜?,她在鏡中瞥見一張怨婦的臉,她迅速逃離了這間散發(fā)著濃重寡居味道的房子。
大街上人潮洶涌,薄暮時分的忙碌曾經(jīng)與她息息相關(guān),而今馬麗梅像這城市的棄嬰,不知哪里有容身之所,她飄蕩在很多路口,看著眼花繚亂的車輪,真想一頭栽倒,將無數(shù)的煩惱一刀割斷。
衛(wèi)颯出現(xiàn)的時候,馬麗梅腦子里依然一片混沌,不知聽了句什么話,茫然地跟著她進(jìn)入一間酒吧。
馬麗梅沒有來過酒吧,身為良家婦女的她從前的生活無比健康單調(diào),從沒打算過浪跡于此類充斥著男性荷爾蒙和女性卵巢氣息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