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上班,顏寧就發(fā)來一條短信,問我要不要去找救命恩人。換別的短信,我就不回了,這是正事兒,我不能不回。最后和她約好,晚上6點,在她的住處見面。
去見顏寧,這心就翻江倒海,除了怕,還有激動。怕什么,不知道。激動什么,我不說,是人的都也知道。
反正這個下午我是魂不守舍,一陣尿急,一陣哆嗦。
晚上,我做賊一般地貓到了顏寧的住處,先給她打了個電話,沒等她接我就掛了,于是顏寧從窗口探出頭來,對著我喊,“上來吧,門開著!”
我僵硬地動了動嘴唇上了樓。
進門后顏寧問我,“想吃面包嗎?我現(xiàn)在正在烤?!?/p>
我不假思索地說:“吃,當(dāng)然要吃?!?/p>
“那你等著,我去拿!”
顏寧轉(zhuǎn)身要走,她穿著半透明的白色睡衣,軀體的輪廓依稀可見,美不美暫且不表,單說我當(dāng)時就起了不軌之心,欲望關(guān)也關(guān)不住。要是沒王靜,沒家庭因素,我不撲過去才不正常。可見王靜這鳥人還是有一定力量的,當(dāng)然這也說明我不夠男人。歷史上、小說里,那么多人為了一個女人,賣兒賣女,譜寫出了一曲又一曲悲壯而纏綿的愛情之歌。在他們這些英雄面前,我出汗了,那汗順著我的額頭先橫向聚集力量,力量達到足夠大時,瞬間沖到了下巴,途徑之處,星光閃閃。
顏寧就是這個時候端著面包出來了,一看我滿頭大汗,便問:“嗨……我說,你……熱嗎?”
“哦!不熱不熱!”我狼狽地抹著額頭上的汗,自己都感覺這動作搞笑,有點兒像小時候用袖子抹鼻涕。
顏寧也不顧我的感受,上前拉上我的手,就往衛(wèi)生間走,“沖個涼!沖個涼!”
那小手電力充沛,電得我一陣哆嗦。
“沒新毛巾,用我的吧!”顏寧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本來我并不熱,洗了把臉,出來以后顏寧正給我找衣服,她一看我穿了衣服,驚奇地問:“嗨,身上有水你就穿上衣服了?”
我清醒多了,我說:“我不熱,我洗了把臉!咱們走吧!”
“急什么!大長一夜呢!”
“我……我還有點兒別的事兒!”
顏寧一聽,有些不高興。她把我拉到臥室,當(dāng)時我想到了顏寧是不是要強奸我?頭皮一陣發(fā)麻。我的防線其實在那一刻就垮了,心想什么道德、什么責(zé)任,愛他媽怎么著就怎么著吧!老子先得顧及生理需要??上ь亴帥]強奸我,而是讓我看一個花盆,那花盆很精致,屬于上乘的現(xiàn)代瓷器。
她說:“你看,這花盆怎么樣?”
我說:“不錯!”
顏寧聽了很高興,她又從窗臺上拿出了一包種子,“這是365種不同的種子,你現(xiàn)在選一粒!”
女人就喜歡這些有毛病的游戲,我也不反對,畢竟這樣要比潑婦、辣婆強。我知道這肯定代表著點什么,當(dāng)即取了一粒放在她的手里。
“你也不問問這是什么意思?”
“哦,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說,你選的種子,種下去,能發(fā)芽,就說明咱倆有關(guān)系;如果開花,就說明……”說到這里她忽然停了下來,“算了,只要你愿意選,我就是開心的!”
聽了“選”字,我心說:唉,可惜了,可惜我不能選擇你!老天爺真夠王八蛋的!
顏寧認認真真地把種子種在了花盆里,說:“等它長大了,我送給你!”
顏寧把寫著趙德堯地址的一個小字條塞到我的懷里,“看見這東西尷尬嗎?”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我想起在醫(yī)院撒野現(xiàn)在尷尬嗎?說實話,單就那事兒,我沒覺得多尷尬,倒是和你發(fā)生關(guān)系讓我想著有些尷尬。嘴巴把這個意思扔了出去,“尷尬,尷尬!”
“尷尬你還撒野!以后和我在一起不得撒野!”
瞧瞧和我說話的語氣,多牛!我不住地點頭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