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文任財政部長時,常約束蔣介石的經(jīng)濟(jì)。1933年,宋出訪回國后,發(fā)現(xiàn)財政收支被蔣搞得一團(tuán)糟,遂憤然提出辭職,并說:“做財政部長無異做蔣介石的狗,今后我要做人不愿做狗啦!”
宋子文是孔令侃的舅舅,孔卻一直與宋作對。宋的英文縮寫是T.V.,孔每給宋發(fā)電報時,經(jīng)常寫“轉(zhuǎn)T.V.”,宋很氣憤,大罵道:“老子是他舅舅,他竟敢稱老子T.V.!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孔聽說后極為淡定,宋靄齡給孔物色老婆時,孔竟點名要宋的小老婆——張樂怡的妹妹,并說:“娘舅歸娘舅,討他的小姨子,我就是他的連襟。如果不是張樂怡的妹妹,我還看不上,也選不中她呢!”宋聽說后氣得暴跳如雷卻毫無辦法。
宋子文常覺得自己挺“二”,在離開大陸前,曾被共產(chǎn)黨列為第二號戰(zhàn)犯;跑到臺灣后,又被蔣介石開除黨籍,在名單上亦位居第二。
吳稚暉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流氓無賴,有一次看見江蘇學(xué)政揚(yáng)頤在畫舫上玩妓女,他便穿了一條開襠褲、頭插松枝、手拿草紙,跑到船上要求揚(yáng)頤賜酒。揚(yáng)頤不賜,吳稚暉便耍起賴,對著揚(yáng)身邊的妓女仰躺在地上,故意把下體露出來威脅。
吳稚暉任里昂中法大學(xué)副校長時,曾率學(xué)生坐船出洋。在船上撿到了條褲子,遂親自洗了,還貼布告:“地上拾得一條臭臟褲子,已代洗凈,是哪一個的?請自來領(lǐng)回?!庇忠妼W(xué)生亂扔瓜子皮,吳又親自打掃。學(xué)生不禁贊曰:“吳校長真乃吾等之保姆也!”
曹聚仁談吳稚暉:“吳稚老怎么會進(jìn)大觀園去的呢?這是他自己的喻言,說他是大觀園中的微不足道的角色。不過,他不是史太君,也不是王熙鳳,更不是賈寶玉等等,他是從城外來的莊稼佬劉姥姥。一位精靈古怪的老太婆?!?/p>
吳稚暉任中監(jiān)委時,有一次去上海,接他的人在月臺上等了半天也不見他的蹤影??粗嚿系娜硕枷峦炅耍鲆娎蠀菑娜溶噹膸镔\頭賊腦地探出頭來,接他的人大為奇怪。老吳說:“土老兒游西湖,唯恐鬧笑話,所以潛于廁者,畏人知也!”
吳稚暉住旅館,必住三等小旅館;吃飯必去小飯攤;泡茶館也喜歡去烏煙瘴氣的茶館;坐火車必選三、四等車廂。老吳說:“我有腳癬,一坐下就得脫襪捏擦,頭二等車廂皆衣冠楚楚的紳士淑女,不敢放任。”
吳稚暉年輕時也有“三不”,一不做官、二不坐人力車、三不用奴仆。但最后還是做了官、乘了人力車,但用過奴仆否,就不曉得了。
吳稚暉說:“總而言之,統(tǒng)而言之,止能提提案,放放屁……我今天再放這一次,把肚子瀉空了,就告完結(jié)?!濒斞刚f吳稚暉是一個“也許連狗子都要加以踐踏了”的“藥渣”。
吳稚暉剛裝修好自己的新房,日軍便直逼南京。吳在撤退時,撫墻痛哭,然后在墻上寫到:“國破山河在,人存國必興。倭奴雖猖獗,異日上東京?!?/p>
伍廷芳曾對狄楚青說:“近日心中悟得一妙理,凡人之害我者決不可存報復(fù)之心。此心一發(fā)必有所著,環(huán)空一周,此毒仍射于吾身,無異于自殺矣。”狄曰:“此義微妙,非公不能道也?!蔽樯鯙榈靡猓骸澳鞘?。”
1927年寧漢分裂,陳公博與譚延闿聊天,陳說:“現(xiàn)在大局可真不得了?!弊T說:“天下沒有不了之事,不了的總得了的。”陳問:“那將何以了之呢?”譚說:“到了之的時候,自然會了之的?!标愑謫枺骸叭鐩]有了之的時候呢?”譚道:“只要你認(rèn)為是了之的時候,就是了之的時候了?!标惔罅R:“跟你小子說話簡直對牛彈琴!”
譚延闿因是個文人,做事像個女人,有人就給他起了個綽號——譚婆婆。老譚知道后氣得要命,跑去抱了一堆磚,一塊一塊地徒手劈為碎,人們大驚,原來老譚小時候練過硬氣功。
趙秉鈞自稱排行老大,生日是正月初一,秉鈞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意思,三者皆為“第一”,如此巧合,天下絕無僅有,于是有人懷疑趙秉鈞是個來歷不明的人。
袁世凱命趙秉鈞搞逼宮——將隆裕太后趕出皇宮,老趙與隆裕太后一起痛哭流涕。后來,有人問:“大哥,今天的戲唱得如何?”老趙板著臉說:“難過,難過,這種戲不是人唱的!”
王泰當(dāng)土匪時,沒別的愛好,就愛槍。家人曾跟他要錢買地蓋房子,王拒絕道:“我有錢了買槍也不置家業(yè),有了槍桿子啥都有了,槍就是我最大的家產(chǎn)?!币虼?,數(shù)十年來,他家的房子一直是破爛不堪,房頂上好幾個窟窿。
1910年,李國杰出使比利時王國大臣,在比利時建好使館后,一有工夫就跑到柏林、巴黎公費(fèi)旅游,花天酒地,紙醉金迷。辛亥革命后回國,常向人感嘆道:“唉,還是洋妞玩兒得爽??!”
李國杰回國后,袁世凱正謀大總統(tǒng)之位。李對袁說:“我要進(jìn)宮給隆裕太后和皇帝陛下請安,你看行嗎?”老袁說:“太行啦,別人不行,你還不行嗎?”李遂進(jìn)宮見隆裕,伏地哭道:“念及先臣鴻章,引用非人,以致如此,不知涕淚之何從也?!痹捴杏胸?zé)袁之意,出宮后徐世昌對他說:“你要不是李文忠的嫡孫,老袁早就把你滅了,你能在這兒罵老袁?”李嚇得半死,一頭冷汗狂奔而逃。
許世友組織農(nóng)民搞了個“炮隊”,雖名為炮隊,卻根本沒有炮,僅有幾支鳥槍和大刀。有人說:“隊長,我的大煙桿子算不算炮?煙炮!”許很鼓勵道:“算,能冒火的都是炮?!?/p>
毛澤東曾問許世友看過《紅樓夢》否,許說未看過,毛說我看過五遍,你們只講武,愛打仗,還要講點兒文才行?。∥墓賱?wù)武,武官務(wù)文,要文武結(jié)合嘛!
范光啟的父親曾參加過太平天國運(yùn)動,常于農(nóng)閑之時給小范講太平天國的故事,并說:“洪秀全以前也是農(nóng)民,但洪秀全最后成了大英雄,我們也是農(nóng)民,你以后也要做大英雄。”小范舉鋤頭高呼:“我要做洪秀全第二,我要推翻清王朝,我要當(dāng)皇帝!”村民見了,大呼小范為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