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特一開始并不是一個優(yōu)秀的人,甚至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人。這也反過來證明了一點:任何人都可以變得優(yōu)秀。一個酒鬼、破產的生意人、失敗的農夫,竟然也可以成為最偉大的將軍、人人敬仰的英雄。格蘭特首先學會如何使自己變得優(yōu)秀:他義無反顧地參加義勇軍、尋找正規(guī)軍的軍職、率領子弟兵保衛(wèi)自己的家鄉(xiāng)。當他升為伊利諾伊21步兵團上校時,他就從一個普通的士兵變成一個優(yōu)秀的指揮官。很少有人認識到這一點。有的人只認識到格蘭特早年的失敗,有的人只認識到格蘭特后來的偉大。沒有人去剖析格蘭特究竟是怎樣從一個酒鬼變成上校指揮官的。從平庸到優(yōu)秀只有一步之遙,但這是難以跨越的一步,有的人終其一生也無法跨越。只有當你選擇了如何優(yōu)秀,你才能接下來做到如何卓越:那些希望一步登天的、怨天尤人的人,當他們沉淪于“平庸”的生活境遇中,成功離他們十萬八千里。
作者認為格蘭特最終能成為一個優(yōu)秀又卓越的人,是因為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執(zhí)行者―“1861年,當美國內戰(zhàn)開始時,美國總統(tǒng)林肯還沒有為聯邦軍隊找到一名合適的指揮官”;“林肯先后任用了四名總指揮官,而他們沒有一個人能‘100%執(zhí)行總統(tǒng)的命令’―向敵人進攻,打敗它們”;“最后,任務被格蘭特完成”。
于是作者認為格蘭特之所以能完成任務,是因為他是一個聽話的“好員工”―這簡直荒唐到不值一駁―和格蘭特對陣的那名將軍其實也是一名同樣忠實執(zhí)行命令的將軍,他之所以失敗,是由于不夠聽話?還是壓根因為他站錯了隊?扯遠一點,對于勝利者來說,原本就不需要辯解。文天祥算是宋朝的一名忠臣,他可以算是忠誠不貳的典范,但是憑他一個人的忠誠,憑他不折不扣地執(zhí)行皇上的命令,就能挽救南宋的滅亡嗎?他所能做的除了“留取丹心照汗青”還能怎樣?
但凡稍微想一想,就應該明白――格蘭特之所以成功,是因為他是在替北方打仗,他的上司是林肯,就像文天祥之所以被俘就義,也不是因為文天祥自己有了不軌之心,而是因為他是為一個腐敗的朝廷服務,他的上司是南宋小朝廷那位“西湖歌舞幾時休”的皇帝。所以,如果你按照那些心懷鬼胎的暢銷書那樣去工作去生活,你過得好,那實在是運氣太旺,你過得不好,那是正常的―因為那些書千言萬語要說的不過是一句:“當老板打你的左臉,你要把右臉伸過去讓他打”;“如果老板打得手疼了,你要主動自覺心甘情愿地自己抽自己大嘴巴,抽到老板滿意為止”―你得明白你不過是一名員工,如果老板無能,你怎么可能通過抽自己大嘴巴而扭轉公司的局面?如果公司在走下坡路,或者你的老板無法賞識你,你抽自己大嘴巴有什么用?這個時候你要做的是盡快使自己成長起來,然后找一個更好的地方施展自己的才華。
請你去找一本《金克拉自傳》,當然其他自傳也行,任何一本成功者的傳記,你去看看他們對待老板的態(tài)度―任何一個成功者對不稱職的老板所采取的方法幾乎是一致的―三十六計走為上。
我之所以要舉金克拉的例子,是因為他本人是著名營銷大師―起初他只是一個苦苦掙扎不太成功的商人,但后來他成為幾家公司的銷售冠軍,接著他又幾度遭遇人生的不幸,直到最后他成為一名風靡全美的演講家―確切的說,他本人是一名激勵大師,但是他不是那種告訴員工要去千方百計送信的“激勵大師”,他相對來說,比較誠實―他能誠實對站在人生的立場上,給你以鼓勵,而不是要你盲目地服從,即使你的老板是一個渾人。
金克拉的傳記中有一章的名字叫“起起落落”,主要講的都是他的一些“職業(yè)危機”―1951年,他從7000名推銷員中脫穎而出,成為年度銷售亞軍,并在第二年成為全美收入最高的商務經理。但不久,金克拉就感覺沮喪,盡管當時他找了些勵志書,比如《人生的光明面》什么的來看,但是作用不大。
金克拉在自傳中這樣描述:“情況很快就變得清楚了,總公司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它給予我的報酬同我們的付出不成正比。我的工資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樣反映了我的工作成績。我很清楚當我接受分區(qū)主管這個職位時,他們許諾給我的新的工資水平,而且很自然地,我也激動地相信提升就是意味著能掙到更多的錢。在整個月里―直到發(fā)薪水前,我都很激動。在我不知多少次設想過我的薪水會是多少錢后,我得到了我的第一份工資。我非常吃驚地發(fā)現我的收入居然比我做商務經理時掙到的錢還要少。退一步講說,我當時是瞠目結舌,非常失望。如果我們分區(qū)的銷售不好,我還可以理解,但是我們的銷售是成功的。在全國范圍內,我們的銷量第一年排名第五,第二年就名列第三了……我認為我的工作做得很好,我的收入自然就不應該減少。為了證明公司的做法是公平合理的,他們多次向我解釋為什么我要更努力地工作,為什么我一周里要有好幾天深夜里就從家動身去上班,為什么我要開著自己的車到各個地區(qū)去和當地的商務經理一起工作。他們還向我解釋為什么他們希望我們一起在飯店吃飯的時候由我來結賬。他們的有些話我還能接受,但不久我就發(fā)現,從我的角度看,他們的論據根本站不住腳。我一直無法理解,為什么當我身為市場經理,并在這個新職位上做出了更多的工作也承擔了更多的責任的時候,卻反而比以前少掙了將近一萬美金。他們在三番五次地對我進行解釋之后,終于放棄了,并指出我根本不愿意去努力理解,但無論如何他們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