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丹聽了眼睛一亮：“廳里有沒有新線索？”

陳局想了想，說：“廳里的指示是，嚴密監(jiān)控，但不要驚擾艾迪生。同時，確保他的安全?！?/p>

“就這些？”粟丹有些失望。

“對?！?/p>

“局長，現(xiàn)在我們掌握的線索非常少，廳里已經(jīng)掌握的情況，能適當透露一點，對我們下一步工作都很大幫助的！”粟丹爭取著。

陳局猶豫了一下，拿起自己桌上的一部專用座機：“你自己問吧?！闭f著將話筒遞給他。

粟丹接過電話，對面?zhèn)鱽硪粋€蒼老的聲音：“喂？”

8

夜深了，老巷子里只剩下了幾盞昏黃的路燈，艾迪生悄沒聲地又溜了進來。

他來到那個小院門口，側(cè)耳傾聽，院子里靜悄悄的，毫無聲息。他運了口氣，輕輕推門，門居然開了。

院子里黑洞洞的，一片模糊。艾迪生小心翼翼地走進去，發(fā)現(xiàn)院中央似乎有個黑影——早上那個老頭坐在竹椅上，面前擺著個小桌，蒲扇掉在地上，歪著腦袋，似乎睡著了。

艾迪生伸手輕輕一推。老頭居然應手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沒了呼吸。

艾迪生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時，門簾一挑，一個老太太從屋里走出來，見到這副情景，嚇得失聲尖叫：“殺人啦！快來人那！”

艾迪生來不及多想，飛快地跑了出去。

老太太尖銳的呼叫聲劃破了夜空。

藏在夜色中的文濤放下望遠鏡，用耳機聯(lián)絡，向粟丹匯報：“粟處，出事了，請指示！”

粟丹立即做出指示：“一組二組繼續(xù)監(jiān)控！三組，去看看情況，注意安全！”

“是！”文濤說完也跑了出去。

黑暗中，艾迪生沒命地狂奔著，在小巷里辨認著方向。像條魚腸一樣的小巷，到處布滿了岔口。他環(huán)望著，咬了咬牙，向最黑暗的一個路口沖了過去。

不多時，伴隨著呼嘯的警笛，三輛警車相繼停在巷口，警察從車上跳下來，沖進老巷子。

監(jiān)控室，粟丹的耳機里傳來小趙的聲音：“有人報警，分局的巡邏車已經(jīng)到了！粟處，我們怎么辦？”

粟丹嘴里不出聲罵了句臟話。

“粟處！”小趙喊他。

粟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監(jiān)控！不要現(xiàn)身，別驚擾目標，也不要干預警察辦案?！?/p>

小趙有些為難：“可是……”

粟丹打斷他：“執(zhí)行命令！”

“是?！?/p>

黑暗中，四、五個左手手電、右手提槍的警察奮力向艾迪生的方向追去。

艾迪生很不幸，他選擇的是一個死胡同，跑到盡頭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迎面是一堵山墻。艾迪生猛一回頭，手電光晃在他臉上。明晃晃地耀眼。

幾個舉著手電的警察越追越近：“站??！再跑開槍了！”

艾迪生環(huán)顧四周，咬了咬牙，縱身一躍，上了墻頭，一眨眼，消失在圍墻后。

為首的警察見狀一揮手：“分開追！”

警察們隨之四下散開，從各個方向分散堵截。

艾迪生飛奔著。前面的巷口一片光亮，外面就是毗鄰的一條馬路。他的神情終于舒展開來。

突然，他身后傳來一聲大喊：“不許動！”一名年輕的便衣刑警正緊張地舉著手電和槍指著他。

艾迪生站住了。

小刑警舉著手電將他從頭到腳照了一遍：“把頭轉(zhuǎn)過來，慢一點兒！”

艾迪生慢慢轉(zhuǎn)過身，手電光照到他臉上，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雙手扶墻，背沖我站好！”

艾迪生聽話地將雙手放在墻上。

小刑警將頭一側(cè)，對著衣領上的對講機說：“趙隊，嫌疑人已經(jīng)被抓住……”

他話音沒落，艾迪生的手已經(jīng)閃電般抓住了他的槍，“咔吧”一聲將槍身卸了下來。小刑警嚇了一跳，手電筒落在地上，“骨碌骨碌”滾遠了。等到他反應過來，扣動扳機，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只剩下了槍柄和扳機——艾迪生慢慢揚起手，槍身正穩(wěn)穩(wěn)地托在他的手心里。他抬頭，一個攝像頭靜靜地支在墻邊的一根電線桿上。艾迪生對著攝像頭，說：“在我沒弄清自己是誰之前，是不會回去的?！闭Z氣不重，但字字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