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迪生問食指:“為什么到這兒來?”
“殺人是需要些膽氣的,根據(jù)我們最近的觀察,你的手有些變軟了。所以呢,特地準備了個人,給你練練手。”
食指說完,兩個黑衣打手將繩捆索綁的老六推了出來。
艾迪生一看,生氣地說:“我說過,放了他?!?/p>
“可能嗎?他知道的太多了,是一定要死的,不如你來成全他。我們不是要彼此信任嗎?就從現(xiàn)在開始吧?!笔持刚f著掏出槍來,調(diào)轉(zhuǎn)槍柄遞給他。
艾迪生猶豫著,望著地上的老六。
老六的嘴被堵著,正一臉驚恐地望著他。
食指的嘴角還掛著俏皮的笑,又把槍往艾迪生面前遞了遞。
艾迪生咬了咬牙,從食指手里抽出了槍。
老六嘴里拼命支吾著,明知逃脫不了,仍然用力掙扎。
艾迪生拿著槍,緩緩向老六走去。
食指雙手抱著肘,饒有興味地看著。
艾迪生走到老六面前,打量著他。老六臉上的表情變成了絕望。
艾迪生緩慢地將手槍舉起,槍口指對準了老六的腦袋:“兄弟,是你先對不住我的。”
空氣在瞬間凝固了,老六恐懼地閉上了眼睛,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食指冷冷地看著他,一臉的不屑。
艾迪生忽然將身子一動,槍口已指向了身后的食指。食指一驚。兩個黑衣打手慌忙掏出槍,紛紛指向艾迪生。
艾迪生笑了,笑得很春光明媚。
槍在他手里轉(zhuǎn)了個圈,槍柄朝外,像拎著一件玩具:“我大事雖然記不起來了,可小事都還記得,彈夾里裝沒裝子彈,手上的分量還掂得出來?!?/p>
食指并不失落,仿佛早意料到會是這種結(jié)果:“就知道你下不了手。老虎就是嘴上叫得厲害,心啊,軟得跟塊豆腐似的?!?/p>
老六聽到二人對話,小心地睜開了眼睛,一臉的驚魂未定。
艾迪生說:“我如果能對他扣動扳機,也同樣不會放過你。”
“你真不像個間諜,可也就是這點,才讓我放心?!?/p>
艾迪生威脅道:“不要為難我的朋友,不然,你們什么都得不到。”
食指笑了:“當然,只要你把我們當成朋友,我們自然也會把他當成朋友。”
老六剛從閻王殿溜達了一圈回來,驚魂未定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有點不知所措。
8
溫暖抱著一大摞文件從走廊盡頭走來。她走到偵查二處門口,不由自主地站住了腳。她偷偷地朝里邊望去。安靜的辦公室里,偵查員們專注地忙碌著,一副秩序井然的樣子。
溫暖羨慕極了。
這時,埋頭苦干的段軍從辦公桌前抬起頭來,伸了個懶腰。他看見門口的溫暖,一怔。
溫暖與段軍的目光對視在一起,她心上一慌,抱著文件匆匆離去。
段軍看著溫暖離去的背影,心里多了種異樣的東西。
彼時,劉薪宇一邊翻著穆穆從監(jiān)獄復(fù)印的資料,一邊聽他匯報情況:“如果陳水生就是我們要找的人,那么他偷渡出去的這幾年,有可能是在A國接受了間諜訓(xùn)練,又做了整容手術(shù),再被派遣回國內(nèi)的?!?/p>
劉薪宇接著他的話說下去:“他原本應(yīng)該也是左手組織一員。但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他很可能與左手組織內(nèi)部發(fā)生了矛盾。以此人以往的性格來推斷,做了雙料間諜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才屢屢阻礙左手的計劃?!?/p>
穆穆問:“那左手一定要盡快除掉他?”
劉薪宇點點頭:“對,我們必須搶在他們前面找到陳水生!”
穆穆的眼里因為堅定,閃閃發(fā)光。
9
無影燈下,臺子上擺著各式工具,有無線耳麥、錢、偽造證件、手機、原子筆等等。
艾迪生在桌前與食指相對而站,他將桌上的東西一一翻檢著。此時兩人都換了裝束,艾迪生一身西服,頭發(fā)上打了定型水,風(fēng)度翩翩,和方才判若兩人,
艾迪生打開證件。證件上是一個陌生的名字——朱俊懿,身份是香港人,某海外刊物的駐華記者。
艾迪生鼻子里哼了一聲,問對面的食指:“這名字是你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