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善言洗干凈了雙手,從柜子里掏出一罐茶葉,剛要打開,又停了下來:“你喜歡喝什么茶?”
“有普洱嗎?不要太濃,謝謝?!痹S凈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有點失望,然后走到了衛(wèi)生間擰開水龍頭沖干凈了自己的手。莫善言因為預(yù)料自己會在這屋子里花一天的時間整理,一早從食堂里打了一壺熱水,現(xiàn)在剛好拿來泡茶。她早把還沒來得及封箱的茶具拿了出來,洗干凈泡了一壺普洱,然后倒了一杯遞給許凈,然后自己也斟了一杯喝了起來,頓時,空蕩蕩的房子里充滿了清清的茶香,大開的窗戶吹進一陣涼風,讓忙碌了將近一天的莫善言忍不住長長地舒了口氣。
站在一邊的許凈,看看一箱一箱摞在一邊的行李,再看看顯得冷落的屋子,視線最后落到莫善言身上。老實說,莫善言并不漂亮,走在人群堆里是你第一眼絕對記不住的那種人。要不是那次許明提到過,他一定不知道原來南大還有這樣一個人,當然,南大上千人,他不可能都記得,但凡在南大有點名氣的人物他都記得清楚,也就是說,莫善言是屬于那種既不拔尖,也沒有什么特長的泛泛學生,這樣的人,無論是競賽,還是活動,都只是臺下那些類似于路人甲乙丙丁的群眾,許凈細細品了口茶,默默體味著茶香蔓延在舌尖的感覺,不過,答應(yīng)了哥哥會跟進馮老師的自殺案以后,許凈就對莫善言做了一番調(diào)查,從接觸過莫善言的老師身上側(cè)敲旁聽,從莫善言的同學中了解,基本可以斷定這是個循規(guī)蹈矩的安分學生,在班上不大愛說話露面,也不多跟人打交道,上課的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安靜地坐在角落,不提問,也不主動回答;跟她比較親近的人只有同寢室的幾個女生,跟一個叫利曉丹的同學最合得來,似乎是個存在感很弱的女生。
莫善言看許凈來了這么久,也沒說一句話,將喝完茶的杯子放到了一邊:“你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要把馮老師的這些遺物送到郵局去了?!?/p>
“是這樣的,關(guān)于馮老師的死,似乎還存有疑問的地方?!痹S凈也不想隱瞞,將許明跟自己說的話說了一遍,“你在收拾的過程中,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就是跟馮老師的死有關(guān)聯(lián)的,比如說遺囑,遺書,以及證明他確實有尋死的念頭的日記之類的東西?”
“這些私人的物品,我怎么能亂翻呢?”莫善言搖頭,“我只是受嬸子之托,將馮老師的東西處理掉而已,沒注意你說的這些東西?!比缓螅胄虐胍傻乜粗S凈,“既然馮老師的死還有疑點,為什么許警官又急于結(jié)案呢?”
“后續(xù)不是我哥跟的,這案子后來移交給了李警官?!痹S凈尷尬地笑了笑。
“那他干什么去了?”莫善言忽然氣不打一處來,稍微有了一絲怒意。
“調(diào)查花城的碎尸案,聽說又發(fā)現(xiàn)一具失蹤人口的尸體,藏匿尸體的手法跟前兩宗案件一模一樣。你聽說過吧?”許凈看到莫善言清秀而淡然的臉如受到驚嚇般一下變白,有點同情地在心里嘆了口氣。
莫善言再沒說什么,將那些裝好的箱子拖到門前搬到樓下,許凈看莫善言一個人吃力,掏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然后也幫著將行李搬到了樓下,拉住了莫善言:“你歇著,我已經(jīng)叫我的幾個同學過來幫忙了,你是要將這些東西搬到郵局吧?我有個認識的司機,他有一輛小面包車,馮老師的東西不算太多,找他拉到郵局就沒這么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