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六被獄警們拖著，仍然不住嘴地大聲咒罵：“媽的，小兔崽子們，爺爺不怕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你們殺了我，殺了我吧！爺爺要是眨一眨眼睛，就不是爹娘生、父母養(yǎng)的……”

“住口！死到臨頭了，你還敢大聲喊叫！”一名獄警說罷，用繩子勒住了燕子六的喉嚨，令燕子六再也喊不出來了。

看著被拖走的燕子六，冷鋒的臉上不禁露出佩服的神情：“好一個飛賊！他不怕死，會跟我們干的！”

陳一鳴嘆口氣，說了一句：“走，我們看看去！”

行刑房內(nèi)，燕子六被吊在鐵鎖上，已經(jīng)被打得皮開肉綻……過了一會兒，陳一鳴帶著冷鋒走了進來。

“你們都出去吧?！标愐圾Q回頭對獄警們說了一句。

獄警們聞聲，趕緊退了出去。

陳一鳴問：“燕子六，我想和你談一談?！?/p>

燕子六勉強地睜開沾滿血污的眼睛，鄙視地看著陳一鳴：“你？……你是干什么的？”

陳一鳴說：“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統(tǒng)計調(diào)查局，我姓陳?！?/p>

“軍統(tǒng)……？”燕子六的臉上立刻露出嘲弄的神情，“哼哼，原來是地老鼠！你來干什么？”

陳一鳴并不介意地笑了笑：“我是慕名來看望飛賊燕子六的……如果不是我的人出手，恐怕還真讓你跑掉了。說實話，你的功夫不錯，可惜走的不是正道?！?/p>

“正道？什么正道？少廢話！說，你到底想干什么？”燕子六說完，鄙夷地看著陳一鳴。

陳一鳴沉默了一會兒，正色道：“我今天來是和你談一件正事，也是關(guān)系到你命運的大事兒……”

“我的命運？”燕子六不耐煩地打斷了陳一鳴的話，“少在這兒給我說那些沒用的，有什么屁話，你直說！”

陳一鳴沒有理睬燕子六的無理，繼續(xù)平靜地說道：“我看你一身好功夫，想保你出來，為抗戰(zhàn)效力?！?/p>

燕子六問：“保我出來……干什么？要我給你們軍統(tǒng)干特務(wù)？”

陳一鳴沒有正面回答他，接著說：“我知道你娘死在日本人手里……所以我來找你，為的就是殺鬼子。”

“哼！”燕子六不屑地瞪了陳一鳴一眼，“殺鬼子老子自己會殺，犯不著給你們這些狗特務(wù)賣命……快滾吧！”

陳一鳴沒有理睬他，繼續(xù)說：“我給你兩個選擇。”

燕子六：“哦？……給老子說來聽聽，看你們到底有什么牛黃狗寶？”

陳一鳴又照著以前的方法拿出一張?zhí)厣饬睿骸斑@一張是你的特赦令……日期上是空白，簽上就可以生效。”

“呸，老子才不相信你們有這份兒孝心！”燕子六說罷一口唾沫，吐在陳一鳴的臉上。

冷鋒氣惱：“你……？”

冷鋒見狀欲伸手，陳一鳴攔住了他：“燕子六，我這里還有一張立即執(zhí)行死刑的判決令，只要我簽了字，即刻就能生效……”

誰知燕子六并不屈服，經(jīng)狂妄地笑了起來：“哈……狗日的，嚇唬孫子哪？槍斃我吧，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條好漢！放心吧，老子是不會給你們軍統(tǒng)賣命的！”

陳一鳴臉上的表情漸漸地嚴肅起來，他猛地拔出一把鋒利的匕首，貼著燕子六的臉皮在慢慢地滑動：“燕子六，這把匕首屬于尖刀中的極品，是德國最好的刀劍工程師設(shè)計的，用最好的工人、最好的材質(zhì)手工打造，它削鐵如泥，鋒利無比——是我的部下在德國狙擊手學(xué)校學(xué)習(xí)的時候，他的老師送給他的紀念品。”

陳一鳴說著，將匕首順著燕子六的臉、脖子，前胸……向下滑去，直至停在燕子六的褲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