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散心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小雅坐在電腦前發(fā)愣。這時候，老路從客戶那兒回到了公司。

進屋的時候，看到小雅盯著顯示器一動不動，老路停下來，問：“怎么了，又和老公吵架了？”

小雅沒說話。看了老路一眼。小雅看老路的眼神顯得很無助。

“怎么了？”老路坐到小雅身邊，盯著小雅的眼睛，問。

小雅沒說話。老崔則從座位上站起來。端著杯子去飲水機那兒喝水。老崔最近在為一個客戶作衛(wèi)生間的裝修設計，搞得焦頭爛額。干活的中間，老崔過來對小雅摟摟抱抱，被小雅認認真真地罵了兩句，老崔便不再往小雅身上湊了。兩人已經(jīng)兩天沒說一句話了。

“要不要我?guī)闵⑸⑿?。”老路又說。

這時，老崔從飲水機那兒回來了，邊走邊喝水。聽到老路的問話，老崔故意哼了一聲。小雅雙手捧著杯子，斜了老崔一眼，然后又轉(zhuǎn)眼望著老路。

辦公室里出奇的靜。老崔端著杯子看著電腦屏幕，同屋的小楚在一動不動地看當天的報紙，時不時“哇噻”一聲。

小周病了，趴在桌子上一聲不吭。

小雅低頭摸著杯子上的花紋，然后抬起頭，嘴角微微撇了一下，然后眼睛看著老路。

過了一小會兒，小雅說：“去哪兒？”

與此同時，老徐把車停在衛(wèi)生巾集團大樓東側(cè)的林蔭道上。

這條道很僻靜，只有老頭老太太們來來往往。偶爾有幾個中學生三三兩兩的走過。其中也有幾對談戀愛的，在樹底下?lián)г谝黄鹩H個沒完，令老徐生出一點感慨。這班孩子是附近一個初中校的，小小年紀。想當年，老徐這個年齡時，只會抱著一本半白半文的小說，眼睛像網(wǎng)站的搜索引擎，上下左右搜索著每一個能引起性幻想的文字。

老徐的手機響了。是于總。

“小徐呀，你再等會兒。”電話里于總說，“我這兒有個文件要處理?！闭f完電話就掛了。

老徐于是把那輛白色捷達車靠邊兒停了。下了車，將門關好。自己找了個大樹底下，蹲下。

蹲了沒半分鐘，老徐蹲不住了。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腿腳。然后，靠在一個紅墻邊上，點了支“三五”。

一邊抽煙一邊想，小雅現(xiàn)在忙什么呢。

這時，一男一女兩個初中生搭著肩膀，唱著“陪我去看流星雨”，從樹蔭中騎車過去了。

這好像是很久前一部臺灣電視連續(xù)劇的主題歌，很火。老徐好像聽小雅嘮叨過。

小雅和老路走在街上的時候，街上已經(jīng)滿是下班的人流。

小雅和老路站在十字路口，東張西望了好一會兒。此時，夕陽西垂，橘紅色的余光照在小雅的臉上。

“去哪兒？”小雅問老路。

“三里屯酒吧。你說呢？”

小雅用手遮住罩在臉上的陽光?！俺伞！?/p>

兩人打了一輛富康。老路給小雅打開后面的車門，讓小雅坐了進去。然后，老路又要去開前門。這時小雅在車里說：“坐前面干嗎，我會吃了你？”

老路略一遲疑，隨后便斜著身子坐到了后座上：“誰吃誰還不一定呢?！?/p>

出租車司機透過反光鏡意味深長地往后瞥了一眼。出租車司機是個大腦袋，小平頭，兩耳肥大。

二環(huán)上一直堵車。老路就給小雅講網(wǎng)上的葷笑話。小雅就樂。老路邊講邊把手放在小雅穿短裙的大腿上。小雅也不拒絕。老路有點放肆了，繼續(xù)把手向上向上。結(jié)果被小雅推了一把。

這時，出租車司機咳嗽了一聲。

在車上，小雅也給老路講了一個笑話。笑話講完了，老路沒笑。因為這笑話老路前天在練歌房時聽一個長得比較豐滿的東北小姐講過。

“不好笑？”小雅講完后見老路沒有反應，于是便問。

“我剛聽過。”

老路說完，點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