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洗澡

其實，老徐和九哥以前根本不認識。那次來洗浴城是由阿亮引過來的。那天，阿亮說：“咱別老去那個什么人間仙境了。我?guī)銈€地兒。我九哥的地面。當然，再準確些，是我們老爺子的地面?！币驗榘⒘烈彩抢闲旃镜囊粋€客戶，本著全心全意為客戶服務(wù)的原則，老徐說：“成?！?/p>

那天，老徐第一次見九哥。九哥的一臉橫肉和一個橫貫額頭的刀疤令老徐感到一絲敬畏。九哥像是不會笑一樣，罵了一句阿亮，然后就給安排了兩個女孩。說實話，那天的女孩還真不錯，讓老徐至今難忘。

阿亮當時剛過完二十四歲生日。玩完后，阿亮問老徐：“徐哥，怎么樣？”

老徐笑了笑。算是回答。

老徐和于總被服務(wù)生領(lǐng)著進大廳的時候，正好碰上九哥拎一小手包匆匆忙忙往外走。老徐連忙叫九哥。九哥應(yīng)了一聲，定睛一看，才認出老徐來：“兄弟，怎么才到？”

“有點事兒耽誤了?！崩闲煺f，“九哥，您出去？”

“有點事兒?！本鸥缫贿呎f，一邊打量了一下于總。于總連忙沖九哥點點頭。九哥也點了一下頭。

“剛才阿亮這小子打了個電話過來。他明天陪朋友來洗澡?？疵魈煊袥]有時間，有空的話一起過來?！?/p>

“謝了，九哥?！崩闲禳c了一下頭，充滿感謝地說，“九哥，您先忙去吧?！?/p>

“那個什么，兄弟，我都安排好了?！闭f完，沖老徐使了一個眼色。老徐會意地點了一下頭。然后說了聲“玩兒好”，便大步流星向門外走去。老徐看著九哥鉆進了他那輛黑色奧迪A6，然后就在門口消失了。

九哥在門廳這邊跟老徐說話時，于總悄悄溜到接待臺那邊去了。中間，老徐偷眼瞄了于總兩眼。于總似乎有些坐立不安。等老徐再次往門外看時，剛才黑色奧迪的位置被一輛暗黑色的大紅旗替代了。

這時，于總在那邊招手。

老徐于是晃動著胖胖的身體，挪了過去。

“剛才那個什么九哥跟你說什么了？”老徐還沒走到跟前，于總就問。

“沒說什么?！?/p>

“那還待了那么久？”

“久嗎？”

于總看了老徐一眼，又看了一眼大門外剛才九哥的車停著的地方。

現(xiàn)在那里空空的。只有閃爍的霓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