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老徐看到小美正在靠窗戶的地方姿勢優(yōu)雅地點菜。這時的小美穿著粉紅色的毛衣，看上去就像卡通片里邊的美少女。在從洗手間到小美身邊這段短短的路程里，老徐感到就像是走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在這個時代，美麗就是最大的財富。老徐記得，小時候，大人總愛拿老徐這些小男孩開玩笑：“你看，隔壁家的紅紅，大眼睛，雙眼皮，倆酒窩，你們家*要娶人家可要多花錢。一個雙眼皮五百元?！碑斈甑男?拖著兩趟大鼻涕，對這一說法恨之入骨。不過，那可是二十年前的行情了?，F(xiàn)在，行情飛漲。就像老徐聽過的一個笑話，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互相比，小男孩比到山窮水盡之時急中生智，拉下小褲衩指著小*說，這個，你有么？小女孩看了看，把自己的小褲衩也脫下來，指著下面說，我媽說了，有了這東西，你那玩意要多少有多少。

等老徐走到小美身邊的時候，小美抬起頭，說：“徐哥，你臉色不好，沒事兒吧?！?/p>

老徐笑了：“沒事。剛才一照鏡子，看到自己人老珠黃了，心里害怕沒有資格請你吃飯了?！?/p>

小美又笑了。笑完了說：“徐哥，這次我請。你來我這兒，哪能讓你請客?！?/p>

“那不行?！崩闲煺f。

小美剛要說話，飲料送上來了。是加熱后的椰汁。據(jù)說可以美容的。小美于是開始抓緊時間美容。

“菜我點了幾個，你看看，還要別的嗎？”小美在百忙之中抬了一下頭，問。

老徐挺了挺肚子，坐直了。

“你給念一念。小姐?！?/p>

小姐的念菜單的聲音很像以前村里孩子帶著口音念課文。在這紛紛揚揚的念菜單的聲音中，老徐偷空摸了摸上衣口袋。

小美這次找老徐，主要是想問老徐找到工作沒有。因為小美的公司里有一個職位空缺。小美當時向老板提過老徐。老板聽說老徐是小美以前公司的同事，想了一下，未置可否。“我再考慮一下。”老板說，“再說，這么優(yōu)秀的人，現(xiàn)在恐怕早就找到工作了。”

“你現(xiàn)在怎么樣？”小美問。小美臉上很有點老徐小時看的《花仙子》里面小蓓的神情。

“還那樣。”老徐夾了一口拌黃瓜，“還那樣，漂著呢。怎么，幫我找個工作吧。”老徐說到這里時，笑了。

“你的工作還用我找?！毙∶勒f。說完，舀了一勺松仁玉米，小小的口細嚼慢咽著。

老徐說，“你真不錯。沒幾天就找了這么好的一個工作，吃住都解決了?！?/p>

小美在吃，像是不太注意剛才老徐說的話。

過了一會兒，小美說：“徐哥，我說你句話你別生氣。你現(xiàn)在找工作，真有點高不成低不就，就像有些人似的，放不開。不像我，要學歷沒學歷，要資歷沒資歷，可我有閱歷呀，又能豁得出去，所以我很快就能成?！?/p>

老徐看著小美非常自信的表情，感到眼前這個女孩子真的挺可愛。

“喝點酒嗎？”老徐說。

“真的？你不開車？”

“你就甭管了。我喝醉了決不住到你屋里。”

“那好。”小美說，“我他媽的好長時間沒喝酒了。沒人讓我喝，也沒人陪我喝?！?/p>

于是老徐要了兩個小瓶二鍋頭。一人守著一個“小二”，喝了起來。喝起來之后老徐才發(fā)現(xiàn)小美這女人的厲害。老徐喝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小美的那瓶已經(jīng)直奔一半了。

“慢點。”老徐說。

“沒事。”小美說，“其實，你不知道我的酒量。沒事兒，毛毛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