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再這么說我不搭理你了，聽見沒有，我不會干那事兒。啊。你再這么說，請客啊，現(xiàn)在，請我喝，喝酒?！?/p>

“徐哥別說了?！边@時候，小美又一次不失時機地說，“劉哥都說了，肯定不轉(zhuǎn)單，我看你真的要再單請劉哥一次。是不是，小雨？徐哥你不知道，劉哥人可好了，特仗義一個人，真的，你不知道?！?/p>

“操，他怎么不知道。他要敢說不知道，我和他絕交?！闭f到這里，劉經(jīng)理發(fā)出了要嘔吐的聲音。然后他拍著駕駛座的椅背，“師傅，停車停車，要吐了?？欤　?/p>

司機嘟囔了一聲。大意是，在四環(huán)呢，主路不能停。

“那我就吐車?yán)锪恕！崩蟿⒄f。

“別別，這就成這就成?！闭f到這兒，車已經(jīng)靠在緊急停車帶上。

四環(huán)上靜悄悄的。周圍樓群寂靜，窗口中燈光星星點點。車剛一停穩(wěn)，老徐趕忙開門下車。然后把后門打開。這時候，小雨從車?yán)锍鰜?，和老徐一起，把渾身酒氣的老劉從車?yán)锓隽顺鰜?。剛一出來，老劉就弓著腰狂吐不止。這時候，小美也從車?yán)锍鰜砹?，站在一旁。并沒有再搭把手幫忙。等老徐將已經(jīng)吐得一塌糊涂的老劉攙扶起來的時候，老徐也感到有些暈。小美說：“徐哥，要是難受的話，也吐一下，那樣會舒服些?！?/p>

當(dāng)天晚上，幾個人就近將小雨送回家，然后又送老劉。老劉住在和平里，當(dāng)幾個人將老劉送在他家的塔樓門口的時候，老劉仍舊處在恍惚之中。

“我給你送到十樓?！崩闲煺f，“到家門口。”

“不，不用。我自己就行。”老劉擺了擺手，上身像是風(fēng)中的蘆葦一樣左右搖晃?！安痪?，上樓么，甭管了，甭管了。”說著老劉舉起胳膊，招了招手?？瓷先ハ袷窃谡惺执蜍嚒?/p>

老劉家的樓就在路邊。時不時會有出租車疾馳而過。幾乎每輛出租都會在老徐和老劉他們身邊減速下來，看看沒戲，于是就一踩油門跑開了。

“劉哥，我們送你上樓?！毙∶揽粗杌栌睦蟿ⅲ⌒〉拿碱^緊皺著。顯得有點著急，“我和徐哥送您上去?！?/p>

“不用了，不用了?！眲⒔?jīng)理說起話來磕磕碰碰。舌頭纏在一起?！澳銈冊?，再鬧，我跟你們急?！?/p>

沒辦法，老徐和小美回到出租車?yán)?，對著站在樓下的老劉招招手。車緩緩開走了，在老徐的視野里，老劉的身影越來越小，老劉沖著遠去的老徐招手，那手勢看上去像是在打車。

從和平里出來，老徐讓司機先送小美回家。小美家已經(jīng)搬到天通苑了。小美在那兒買的經(jīng)濟適用房。把小美送到他們家樓下的時候，老徐覺得頭疼得厲害，但老徐強忍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摸摸有點光禿禿的頭頂，說：“早點休息早點休息。”然后由壓低了聲音，“今天晚上的事兒，謝謝你啦。”

“你成么？”小美看上去有點擔(dān)心“，要不，我送你先回去，我沒怎么喝?！?/p>

“得了吧，得了吧。別逗了。趕快上樓趕快上樓，我快累死了?！崩闲煲贿呎f，一邊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