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賈老師，升了?，F(xiàn)在直接負(fù)責(zé)宣傳。宣傳處的處長。經(jīng)常會有很多宣傳費(fèi)用從賈老師手上流過。“操，”賈老師說，接著似乎意識到什么，“不操，不說‘操’字?！闭f完賈老師去看田蜜，田蜜滿臉甜蜜表情地捶了他后背一把?！罢f什么呢你，啊，就不能改改你那流氓樣?！?/p>

“說正經(jīng)的。”賈老師說，“真的，這次說正經(jīng)的，天天簽字把我的胳膊都簽疼了。手腕都快掉下來了。真的，老徐，咱們之間還真能合作一把。怎么著呢，有些活吧，不行就放到你們廣告公司去做?！?/p>

“好呀?！崩闲煺f?！霸摻o你的哥們絕對不會少?！?/p>

“操，”賈老師說，話一出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右手作了一個扇自己大嘴巴的動作，“真的，如果活多的話，我覺得你都可以自己成立一個廣告公司，我們自己干，里應(yīng)外合?！?/p>

賈老師的提議立刻贏得了大家的贊同。就像是在一個偏僻山洞里的一群革命者，推杯換盞、談笑間，歷史的進(jìn)程發(fā)生了改變。

妞妞大點(diǎn)的時候，小雅顯得比原來還忙了。那時候，妞妞已經(jīng)蹣跚學(xué)步，給老徐領(lǐng)著，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小區(qū)里走。有時候，老徐會領(lǐng)著妞妞到東三環(huán)輔路邊，看著街上穿梭的人群，一言不發(fā)。妞妞則一雙大眼睛熠熠閃光，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忍不住咯咯地笑。

小雅除了比原來忙了，對東三環(huán)這邊的家也不止一次表示不滿：“屋子太小了，掉頭都掉不過來。”那時候小雅剛剛拿本，所以在生活中會加入一些開車的術(shù)語。有一次，小雅說這話的時候老徐正抱著妞妞看魚缸里的金魚。聽小雅又這么嘮叨，老徐說：“什么意思你，一天到晚，孩子不管，屁股大得這個房子容不下你了怎么的，??？”

當(dāng)時小雅正拿著一個新買的裙子對著鏡子照來照去。老徐發(fā)現(xiàn)，最近，小雅不知從哪兒買來很多各式各樣的衣服，衣服的式樣也日趨時尚與奔放。本來，老徐想刨根問底地問個清楚，后來靜心一想，妞妞這么小，家里本來就沒有人管，兩個人談這事兒肯定鬧僵，最后還是孩子遭殃。所以，不行就先忍忍吧，等孩子大點(diǎn)，或者等有人能過來幫一把的時候，再說吧。

聽老徐反駁自己，小雅停了手，兩手保持原狀地把衣服遮在胸前，回頭瞥了一眼老徐：“怎么了你，這么敏感。我發(fā)現(xiàn)你怎么現(xiàn)在這么不自信呀，我不就隨便說說么，看你，緊張成這樣，至于么，啊?！?/p>

妞妞聽到媽媽這么大聲音說話，顯然有些害怕。小家伙睜著大大的眼睛瞅瞅老徐，又轉(zhuǎn)過臉去瞅小雅，癟了癟嘴，像是要哭的樣子。于是老徐趕忙救場，他把妞妞在懷里晃了晃，然后讓妞妞的臉看著金魚缸。金魚缸里最胖的那條魚好像有點(diǎn)缺氧，而最小的那條正驚慌失措地貼著金魚缸的底部游來竄去。“妞妞，快看，大金魚，多好看呀，在魚缸里游來游去多快活呀。妞妞快看！”說著，老徐伸出大手指頭指著魚缸邊緣。于是那條粉紅色的小魚趕忙游過來，嘴巴一張一合地貼著魚缸壁，尾巴一搖一搖。那條中不溜的紅色的金魚像是跳舞一樣在缸里悠閑地來來回回。而那條胖胖的黑色金魚則嘴巴貼著水面，啪啪啪啪地很響地吐泡泡，仿佛大腦缺氧，目光呆滯地看著老徐和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