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暖風(fēng)多少還帶著點寒意,路邊的花兒含苞待放,鳥兒在枝頭歌唱。路上行人、驢車、馬車不少,其中一輛嶄新馬車亦穿插其中,引來不少人的注視。
林婕和大魔頭下著象棋,婕兒讓她抱懷里,骨碌碌地轉(zhuǎn)著大眼睛,聽駕馬車的魏叔哼歌,不時呀呀地附和著,引來魏叔的一陣歡笑。魏叔的嗓音打從答應(yīng)住下來之后,就變得很沙啞,他說是吃了一種永久性變聲的藥。兩邊的竹簾拉起來,杰兒趴在窗口,看著外面的景色。
“娘!”杰兒驚恐地叫出聲來,跌回馬車坐下。
“怎么啦?”什么東西讓杰兒如此害怕?看了外面一眼,原來如此,周宅。不愧是大戶人家,一眼望去,飛檐不少,現(xiàn)在門前停著一頂轎子,聚著不少人。
“是二姨娘她們,還有秋叔和秋媽?!苯軆菏羌群ε掠窒胩筋^出去看。魏叔利索地把馬車停下來,不少行人亦停下腳步看熱鬧。
“周家又開始趕人了?!?/p>
“聽說最近周家鋪子關(guān)了不少。”
“以前那個周老太爺當(dāng)家可厲害呢,在靈巖是出了名的。前年去了以后,周家開始鬧個不停,亂著呢!”
行人議論紛紛。
林婕靜靜地聽著,沒吭聲。杰兒戰(zhàn)勝恐懼之心,又探頭出去看,莫非里面有他在意的人?
“二姨娘,我在周家整整服伺了二十年,你不能這樣對我們??!”一個四十開外的婦人向她面前的女人哭訴著。
“喲!周家可有少過你一文工錢?咱們這可是明明擺擺算好的。你當(dāng)初偷偷把一些食物藏起來喂蘇丫頭那兩個缺嘴的,我還沒扣你那份錢呢!”那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珠釵插滿頭,兩只白皙的手腕上各戴著兩手鐲,長得挺漂亮的,說話尖尖細細,透著一股精明勁。兩小丫頭和兩持棍子的家丁站在她身后,身邊還圍著幾個轎夫。
“老婆子,走吧!”一個四十開外的老漢扶起那婦人往這邊走來,滿是無奈和滄桑。那個女人甩著帕子領(lǐng)著傭人進宅去。行人見沒戲可看,開始散去。
“娃兒,不下去理論幾句?!蔽菏逑袷怯悬c明白,調(diào)侃道。
“與那種人理論,會降了格調(diào)。你希望你家閨女成潑婦?”她沒好氣地回道。大魔頭看著林婕,臉色不怎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