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輛租來的汽車在公墓大門外停下時，奧利弗·斯通的活也干完了。他在長褲上擦擦手，向門口望去，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之前也這樣做過，但最終還是回來了。不過，不知怎么回事，斯通認為這個女人不會再讓那樣的事情發(fā)生。他將不得不想想辦法，因為他不想失去她。

安娜貝爾·康羅伊從車上下來，走進打開的大門。她的黑色長風衣被風吹開了，露出齊膝棕色短裙和長統(tǒng)靴。她的頭發(fā)被扣在一頂寬邊軟帽下面。斯通關(guān)上他小屋旁邊那個小儲藏室的門，并用掛鎖鎖上。

他說：“米爾頓告訴我說，你們的波士頓之行非常成功。我相信，我從來沒聽到過別人用那么多個‘才華橫溢’、‘令人驚異’和‘鎮(zhèn)定自若’來形容一個人。但愿你能更充分地認識自己。”

“米爾頓可以成為大騙術(shù)家。倒不是說我會向任何我在乎的人推薦這樣的生活?！?/p>

“他還說你回來的路上看上去很不安。出什么事了嗎？”

她瞥了一眼他的小屋：“我們進去說行嗎？”

即使把斯通小屋的內(nèi)部描述為簡樸，都算是慷慨了。幾把椅子，幾張奇形怪狀的小桌子，幾個吱嘎作響的書架，上面放著多種語言的書籍，還有一張蟲眼密布、可供兩人面對面使用的古董大辦公桌。包括一個小廚房區(qū)、臥室和一個微型浴室在內(nèi)，小屋的總面積大約56平方米。這就是這個男人的所有地盤。

他們在那個空壁爐邊的兩張最舒適的椅子上坐下。所謂舒適，就是說只有這兩張椅子有軟墊。

“我來告訴你我要走了。這一切發(fā)生之后，我覺得有必要向你解釋一下?！彼f。

“你沒必要解釋什么，安娜貝爾?！?/p>

“別那樣說！”她喝道：“這已經(jīng)夠難的了。聽我把話說完吧，奧利弗?！?/p>

他把身子靠在椅背上，雙臂抱在胸前，等著。

她從外套口袋里掏出報紙上那篇文章，遞給他：“先看看這個。”

“這個安東尼·華萊士是誰？”他讀完之后問道。

“和我合作過的人?！彼：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