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想來一次？”

“說不定也是真的?！?/p>

“去你的，不要命了？”

石永安笑笑就真的又伸出了手，李婉慧看著石永安：“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闭f著她的手就伸向了石永安的下身，這使她大吃一驚：“天呀，永安你這是怎么了？”石永安說：“我不是說了嗎，今天我就是小伙子了?！薄安恍械?，永安你別這樣，你會吃不消的，真的永安我求求你別這樣好嗎？”石永安根本沒聽妻子說什么，就翻上壓住了李婉慧。

“你瘋了，你真的瘋了……”

李婉慧的說話聲漸漸被她的呻吟聲取代……我們對石永安和妻子李婉慧在一九四七年的某天夜里的做愛過于關(guān)注，是因為這關(guān)系到我們整個故事主人公李南航的出世。如果沒有一九四七年這天夜里石永安潛意識里使命感極強的做愛，毫無疑問李南航就不會再有機會來到這個世界上了。因為第二天一早石永安就離開了田水，在到達(dá)沈陽后去部隊的途中，斃命于一個劫匪的刀下。

第二天當(dāng)太陽已經(jīng)高高地升起來時，石永安和李婉慧還沒有醒來。三姑在窗前來回走了幾次，又不敢叫，可是她后來實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因為她怕出什么事兒。就不得不清清嗓喊道：“永安，永安……早飯好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聽到里邊有動靜，三姑便自言自語地說：“嚇俺一跳，俺還合計出啥事兒了哩?！?/p>

吃過早飯后，石永安對李婉慧說：“我今天就回沈陽去?！?/p>

李婉慧吃驚地說：“不是還有三天的假期嗎？”

“你忘了我們昨晚的計劃了？”

“可是，那不過是說說而已?！?/p>

“我可認(rèn)為是真的?！?/p>

“等假期滿了再去也不遲呀！”

“不瞞你說小慧，我已等不及了?！?/p>

李婉慧開始為石永安收拾行裝，其實不過是一件換洗的襯衣和一些公文，還有那支勃朗寧手槍。李婉慧又拿出熨好的軍服問：“永安你穿制服嗎？”石永安正在逗著李南軍，回頭說：“不，我穿便服。”

李婉慧收起軍裝走到石永安身邊一起逗著李南軍。石永安說：“小慧，你看，小南軍長得越來越像你了?！崩钔窕壅f：“你沒聽人說嗎，小孩子誰養(yǎng)就像誰?！薄鞍茨氵@么說豬八戒養(yǎng)就一定像豬八戒了？”“去你的盡胡說八道?！焙髞硎腊舶研∧宪姳饋砹耍骸案职钟H親吧，再不親可就親不著嘍……”李婉慧瞪石永安一眼：“你胡說什么呀？”石永安說：“我還沒說完嘛，小南軍從來沒離開過我，我是說這幾天恐怕是親不著了?！?/p>

李婉慧把丈夫石永安送到門外，她看著丈夫上了洋車的背影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喊道：“永安……”

石永安讓車夫停下回頭問：“什么事兒？”

李婉慧走過去：“永安，你戴沒戴那個項鏈？”

“我還以為啥事兒呢？讓我戴在了小軍脖子上了?！?/p>

“我去取來，你等著?！?/p>

“小慧，時間不夠了，你別取了，什么時候你這么迷信起來了？”

“反正你戴那東西好，你等著我去拿?！闭f著李婉慧就返身進(jìn)院。

等李婉慧出來時，大門口已經(jīng)沒有一個人影了。李婉慧不知道怎么的心就一陣陣不得勁兒。她拿著那串在靈隱寺開光的佛珠項鏈在門口默默地站了多時……國民黨陸軍中校石永安的死訊是兩天后才傳來的。這天中午，李婉慧剛剛把李南軍哄睡，她走出房門在院子里跟三姑說了一陣子話，三姑問明晚飯的菜譜后就提著籃子上街賣菜去了。李婉慧一邊看花一邊想著石永安，特別是那天夜里的那個樣子……她不禁笑了。當(dāng)她走到井邊時，突然發(fā)現(xiàn)有兩枝花死了，這使她心不由得一顫。這時就聽到大門口傳來了汽車的聲音。她心里想莫不是永安回來了？站起身來剛要向外走，外邊就進(jìn)來好多軍人。其中有石永安的朋友龍參謀她認(rèn)識，其他人都沒見過。李婉慧迎上去：“龍參謀，你來了……永安呢？”那些人誰也不吱聲，龍參謀一臉的沉重，目光看著腳尖：“嫂子……”李婉慧又問：“永安呢？他怎么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