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xué)的時候,有不少男孩子追求我,包括謝晉齊。那時候他在醫(yī)科大學(xué),離我們學(xué)校只有幾站路,他經(jīng)常會買水果來我們學(xué)校找我,只是每次看到他,我都會越發(fā)的思念楚暮年,有時候我會在他的身上尋找楚暮年的影子,直到他向我表白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對他的某些依賴,在他眼里漸漸變了味,而我只是把他當(dāng)做最好的朋友,僅此而已。
后來,參加工作后,每天事情多得要死,認識的新朋友都是一個辦公室的男同事,更是沒有戀愛的心情,就像馬大啦說的,我遲早會淪落為剩女。
在旅館吃過葉姐做的晚飯后,我打算去海邊散散步,葉姐提醒我,“早去早回啊,天氣預(yù)報說今天會有暴雨。”
“好的,我知道了。”
跟葉姐道了別后,我站起來,走到院子里抱起小白,拖著人字拖便朝山下走。旅館在半山腰,走到海邊大概需要二十分鐘,從山腰下到海邊的路是一條單行線,兩邊都開滿了不知名的花。一路上,我遇到不少來這里度假的游人,他們和我一樣,穿著人字拖,仿佛溶入到了這個寧靜的小島。
我去了常去那個碼頭,不遠處站著很多行人,遠遠地我能看到攝像機,大概是有人在拍廣告或者電視劇,這幾年越來越多的劇組喜歡在鼓浪嶼上取景,于是慕名來這里旅游的人也越來越多,我開始懷念起自己初見這個小島的寧靜氣息了,如今卻怎么也回不到曾經(jīng)的氛圍里。
我站在巖石上,遠遠地望著對面的海,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我以為是葉姐催我回旅館,可屏幕上顯示的卻是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我按下接聽鍵。
對方?jīng)]有說話,我又接連喂了好幾次,仍然沒有回音,我只好掛了電話,可是就在這瞬間,我絆到了一塊小石頭上,整個人向前傾了一下,然后如拋物線一般,落進了大海中。
心想,這下完了,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然而,就在我驚慌失措的時候,我看到楚暮年朝我跌落的方向跑了過來,我發(fā)誓我沒有看錯,是他,是楚暮年。他一定是來救我的,這個世上,只有他才會在我落入水中的時候救我。
以前和楚暮年在一起時,我總是莫明其妙的掉進水里,后來,他教我學(xué)游泳,可惜我的資質(zhì)太差,怎么都學(xué)不會,他便說:“以后你走到哪,我都會跟到哪,我隨時隨地都會保護你。”
“那如果我再掉進水中怎么辦?”我問他。
“笨蛋,當(dāng)然是跳下去救你啊!”他輕輕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特舒服。
“那如果我和你媽同時掉進水里,你會先救誰?”我不依不饒。
“拜托,我媽會游泳的好不好?”他一副被我打敗的表情。
“我是說假設(shè)你媽不會游泳嘛!”我瞪了他一眼。
“先救我媽?!彼f。
“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愛我?!蔽壹傺b生氣不理他。
“林曉朝,如果你和我媽同時掉進水中,我先救我媽,然后再和你一起赴死!”他說。
我一下就愣住了,這樣的表白似乎很奇妙。
我想這大概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的誓言,不能同生,便同死。
“楚暮年,是你在海的那邊等我嗎?九年了,你沒有忘記我吧!”我輕輕地閉上眼睛,微笑地對自己說。
那張熟悉的臉頓時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中,可是,我還是能清晰地聽到他的聲音,他說:“放開我,林曉朝不會游泳,她會被淹死的!”
我終于笑了,楚暮年你還記得我不會游泳。
當(dāng)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棟白色的房子里,我以為自己到了天堂,可是使勁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卻是一陣生疼。
一個穿著白色護士制服的女孩子走了過來,“林小姐,你醒了!”
“我這是在哪兒呀?”我問她。
“哦,這里是安先生的家,你已經(jīng)昏迷了整整兩天了?!彼θ菘赊涞卮鸬馈?/p>
“安先生?哪個安先生?我怎么會在這里?”我快被她說糊涂了。
“安家瑞先生,林小姐兩天前掉入海里,是安先生救了你。他今天去市區(qū)開會了,要晚一點才回來,你想吃點什么喝點什么,和我說就可以,安先生吩咐了,要好好照料你?!?/p>
安家瑞?是安家寧的哥哥安家瑞?他救了我?這怎么可能,我明明記得我落入海中時,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那個人是楚暮年,他說我不會游泳,也只有他才知道我不會游泳。
可是怎么會是安家瑞,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