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馥鱗有什么關(guān)系？”施契終于拿回了他的刀，又快又狠地剖魚切肉吃了起來。刀光血腥攏在他手，他就在他的欲孽里仰頭看著我父親。

“這島上人原本十分信奉海神，巫女失蹤后曾經(jīng)惶恐難安。何說，他看見馥鱗演海神演得很像，覺得借此可以恢復(fù)海神的權(quán)威，所以要她繼續(xù)演下去，而他也會幫著馥鱗?！?/p>

“什么？就這樣？”施契嚼著魚肉，又下刀子割著那條睜眼魚的另一處。我在一旁抱著束之蒙幫我烤熟的魚，看了看，總覺得有些沒胃口。

“他是這么要求的?！?/p>

“你也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吧?！笔煽偸怯羞@種讓我著迷的預(yù)知力。

“不這樣，馥鱗也會與我們一樣?！?/p>

“我不是怪你，一切只能如此。”束之蒙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我先問你，他有說那巫女為何失蹤嗎？”

父親點點頭，“可是他也不知那巫女去了哪兒。正是因此人們才恐慌，許多人以為是海神拋棄了這個島，災(zāi)難馬上要來了。他為了維持這島上的一切，勸人們繼續(xù)表達對海神的敬畏，重建海神祠、主持海神祭。以前巫女會一種奇怪的法術(shù)，他做不到，就每年從赫之川國弄來許多煙花引人耳目?！备赣H說完，頓了頓，“我想他說的是真的，如果他知道巫女在哪兒，未必需要如此周折?！?/p>

“但愿。”束之蒙不屑地?fù)P了揚嘴角，“不過這也不重要，這些說辭都不是我們要考慮的，還是老規(guī)矩，剔除我們也不確認(rèn)的部分，想想他的行動線究竟是什么，再去猜他要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束之蒙看了我一眼，他就像教子狩獵的獅子那般把血淋淋的動物扔在我面前，等我學(xué)他的樣子將這動物剖開來、吃掉。我明白他想聽我的分析，可我父親已經(jīng)擋在了我面前，“他想要馥鱗繼續(xù)演海神。只是，為什么呢？”

“假定這個舉動對他一定是有利的，不，肯定是有利的，試著想想，那海神會與他何家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海神……掌管海，是吧？”施契也試著表達自己的觀點。

“對。”可就連我也沒想到束之蒙會贊同施契的觀點，“是因為海?！笔珊鋈慌d奮起來，他往遠(yuǎn)處眺望，于是我也順著他往遠(yuǎn)處眺望，“施契，記得你女人給你送來的消息吧，有人向外界打探這島上的人的消息，我們的過去、犯過的事、在干些什么，這個人是想利用我們做些什么……原本我還以為有人要用我們做些殺人越貨的事，可他還遲遲不出現(xiàn)?，F(xiàn)在我明白了，他不出現(xiàn)是他還不知道怎么用我們這些棋子，所以棄之不用?！?/p>

“老束，你……”施契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能不能講得通俗一點兒？你就告訴我一個結(jié)果得了，我可不喜歡聽這些大段大段的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