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曼在廚房忙碌著,屋里竟然還放著音樂。一聽這音樂趙江平有些迷惑,那顯然是陶曼最喜歡的一首歌,名字他記不住了。
聽到開門聲陶曼從廚房探頭出來:“回來了?等一會兒啊,飯馬上就好。”
趙江平伸手關(guān)了音響,問陶曼:“你什么時候買的這碟?”
陶曼稍一猶豫:“別人送我的?!?/p>
“誰呀?”往門后的衣架上放包,換鞋,眼睛不看陶曼,問的漫不經(jīng)心好像很隨意的。
“鐘曉?!?/p>
“你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送的?”
“嗯?!碧章粗X得有必要補充解釋一下,“昨天我生日,難得他還記得,送了這首我喜歡的歌。”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趙江平覺得她心虛了。她一心虛,趙江平就妒忌。他沒想到自己還會這樣妒忌,心里亂亂的貓抓了似的。他幾大步走到沙發(fā)上,一屁股坐下,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說:“沒想到鐘大教授還是那么有心!”
趙江平明顯的妒忌讓陶曼有些不安,但看到他妒忌她也覺得安慰,那至少證明他還在乎自己。陶曼聽到廚房里鍋撲出來的聲音,趕忙進門關(guān)了火,轉(zhuǎn)頭一看需要的香菜沒切,便拿起刀熟練地把香菜切成幾段。趙江平突然推門就進來了:“我跟你說話呢!”
陶曼竟一刀切在了手上。
“哎呀!”
血頓時就流出來了。
趙江平慌忙轉(zhuǎn)身出去從餐桌上抽了兩張面巾紙,包在陶曼手上,嘴里卻是一副嘲弄口氣:“怎么那么心慌意亂???”
陶曼打開他的手,自己按壓著傷口:“想說什么就直說,別含沙射影的!”
“含沙射影的?這就是說確實無風(fēng)不起浪了?”
陶曼挪開包手指的紙看看,傷口不大,已經(jīng)不流血了,這才放了心。端了一盤炒好的菜往趙江平手里一放,扭頭出了廚房的門:“隨你怎么說?!?/p>
趙江平端著菜跟出來,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果然不一樣了啊,他跟你許什么諾了嗎?”
“誰讓你忘記我生日的?我現(xiàn)在不跟你多說,等你冷靜下來咱們再談吧?!?/p>
“我很冷靜!”
兩個人站在餐桌兩邊互相瞪著。
淘淘看見吃的馬上跳上椅子動手要吃。陶曼及時地一把抱住她:“先等一下!去你自己房間看一會兒電視,爸爸媽媽有事要談。不許講條件!”
淘淘抬起臉看一看爸爸又看一看媽媽:“是不是你們要吵架?”
問完之后覺得自己問得多余,有經(jīng)驗地頭一低,做出一副很受傷的模樣進自己房間去了。小家伙進了房間卻不把門關(guān)嚴,故意露一條縫,一只小眼睛從縫里往外偷看。
陶曼瞪著趙江平 “你不是很冷靜嗎?那咱們就談?wù)劙伞!?/p>
“有什么可談的?我才懶得聽你們那些細節(jié)!”
“我們光明磊落,有什么細節(jié)?”
“既然光明磊落,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們見面了?”
“誰讓你那么晚回家的?”
“我沒回家那是因為我在忙工作!”
“誰知道你是不是在忙工作。以為自己是總理了吧?一天到晚哪有那么多工作要忙的?”
“你當(dāng)我是你呀?整天到單位胡亂去混一混就行?我要是抱著這種心思,你們娘倆吃什么?”
陶曼一聽這話就笑了:“趙江平,你的意思是沒有你我們娘倆就會餓著?”
趙江平想想似乎自己找錯吵架的方向了,馬上就調(diào)轉(zhuǎn)槍口,重新揪住陶曼的小辮子不放:“好,就算昨天我回來的比較晚,今天早晨你為什么不說?”
“難道你什么事都告訴我嗎?你不回家吃飯的時候不也是只說不回家了嗎?你回回都告訴我不回家的原因了嗎?”
“我又沒跟別的女人見面,我當(dāng)然不怕說!”
“可是你從來沒說過?!?/p>
“我跟你的情敵一起單獨吃過飯嗎?“
“什么情敵情敵的?說那么難聽干什么?”
“你沒有情敵你當(dāng)然不知道有情敵的痛苦了!”
淘淘忍不住拉開門縫露出腦袋:“什么叫情敵?”
陶曼瞪了她一眼:“小孩子不許胡說。更不許偷聽爸爸媽媽說話!”然后把淘淘往門內(nèi)一推,徹底把門鎖上了。她瞪著趙江平,趙江平也瞪著她。但是陶曼生氣的樣子分外俏麗,趙江平禁不住怦然心動。他拉起陶曼受傷的手看,陶曼甩開了他。
他自我解嘲地說:“有點厚顏無恥了,你鄙視我好了。我看看還流血嗎?”
“要你管!”
“你是我老婆,我不管誰管?”
“少來這一套?!?/p>
趙江平笑了:“對不起,昨天生日的事真的忘了。這事兒咱實話實說。一個項目審批,關(guān)鍵的時候卡殼了,心里煩,一煩就忘了?!?/p>
“誰稀罕你記著!”陶曼聽他服軟了,心也軟下來了。瞟了他一眼,坐到桌邊,回頭對關(guān)著的門說:“寶貝,出來吃飯了?!?/p>
淘淘應(yīng)聲開門出來,說了一聲:“終于吵完了!”說罷就跳到椅子上自顧自吃起來了。
好幾天的陰霾不知怎的突然煙消云散,趙江平坐到陶曼身邊,桌子底下拉了她的手,嘻皮笑臉地在她耳邊悄聲:“好幾天沒洗衣服了?!?/p>
陶曼瞪了他一眼。
“先洗衣服再吃飯?”
陶曼繃不住,笑著罵了他一聲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