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沒事兒吧?” 韋晶的表情實在太過猙獰,一直站在一旁的“古銅色”終于開口問了一句。韋晶卻顧不上理他,往旁邊挪了兩步,然后齜牙咧嘴地,歪著身兒的,小心翼翼地把塑料袋放在了地上,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這一口袋咖啡飲料就得小兩百,弄灑了自己可賠不起。
活動了一下那兩根手指之后,韋晶把自己的雙肩背書包扯到身前去摸紙巾,本來外面就熱的要死,又折騰了這么一出,這會兒都能感覺到汗水順著鬢角流下。一邊摸韋晶一邊慶幸自己從來不化妝,這要是換了Amy那個粉底妖女,現(xiàn)在肯定就只剩下妖女了,哈哈,韋晶越想越可樂,忍不住笑了起來,站在她對面的古銅色更不知所措,剛才還苦大仇深的樣子,怎么又笑了。
“見鬼,出門前我明明裝了包紙巾的?”韋晶皺著眉頭在書包里翻找著,嘴里也無意識地嘀咕著。“要不您先用這個吧?”一塊手帕遞到了韋晶眼前,韋晶一愣,沒接,看看那個男人,又看看手帕。古銅色的手舉在半空,臉上的表情越發(fā)尷尬,“這是干凈的,真的,我昨天剛洗的!”他認(rèn)真地強調(diào)著。
其實韋晶倒不是嫌臟,主要是帶著手帕出門的男人一般都是自己老爹那個年紀(jì)的了,很少看見這么年輕的。剛才因為忙亂沒仔細(xì)看,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是個小男生,看著也就二十歲的的樣子,五官端正,健康又陽光的樣子??粗樕系暮挂膊簧?,韋晶一笑,“不用了,你自己留著用吧?!彼樖种噶酥改悄泻旱哪X門。
說完她用手背隨意地擦了擦臉頰兩側(cè),背好書包,彎腰就想去提袋子走人。那個男孩兒愣了一下,突然把手帕塞到了韋晶手里,急急地說了一句,“那你用這個墊著手吧,”然后不等韋晶說話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進了星巴克。
“哎?”韋晶扭頭想叫住他,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又趕緊接手機,一按接聽鍵Amy的抱怨聲就立刻傳了出來,“Ivy,在哪兒呢?老板們都快散會了,你不是想讓他們改喝下午茶吧?”“我馬上就回去,方才……”韋晶剛一張嘴想解釋就讓Amy堵了回來,“行了,別說了,趕緊回來吧,就這樣!”然后又聽她在跟什么人說話,“今天比賽的票,你給伯母了嗎?”然后手機就掛上了。韋晶給噎的站在大太陽地里直翻白眼。
惡狠狠地把地上的三個袋子拎了起來,韋晶一邊在心里問候Amy家祖宗十八代,一邊快步往公司那邊走。BM公司大廈離這邊本來不遠(yuǎn),但是因為前幾天修路又趕上下雨弄得泥濘不堪,韋晶只能從一旁的胡同里繞行過來,自然會耽誤一些時間,但是那只負(fù)責(zé)拍馬屁的才不管這些呢。
韋晶不時地把袋子換換手,以緩解壓力,頭頂?shù)奶栆琅f熱辣辣,腦門上的汗已經(jīng)不是一滴滴地流而是流成行了。韋晶本就沒有帶遮陽傘的習(xí)慣,更何況她現(xiàn)在就是帶了,也沒有第三只手用來撐傘。一滴汗突然流到了眼睛里,其中的鹽分刺得韋晶用力地擠眼睛,但還是不舒服,正想著要不要先放下手里東西好揉揉眼睛,卻在不經(jīng)意間看見地上的人影兒有些重疊。
韋晶一愣,眨了眨眼,心說自己是不是中暑了,怎么看東西都開始雙影兒了。站住腳再看,突然反應(yīng)了過來,韋晶猛地一個回身,就看見一個穿著滿身是洞的文化衫的小黃毛正緊緊的站在自己身后。離得近也就罷了,更重要的是,他手里那紅色的,印滿玫瑰圖案的錢包可太眼熟了,韋晶腦子一熱,她嗷的就是一嗓子,“抓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