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什：以“9·11”為例吧，最可恨的是他們是懦夫，他們不明著跟我們以堂堂之陣對著干，他們用的是不同的戰(zhàn)法，等于用暗器傷人，太不光明正大了、太卑鄙了。

上帝李：你不是美以美（Methodist）教徒嗎？你不是信Bible的嗎？你們的《圣經(jīng)》記載戴維（David）大戰(zhàn)歌利亞（Goliath）的故事。少年戴維對體型和力量都不成比例的10英尺巨人歌利亞說：“你來攻擊我，是靠著刀槍和銅戟。我來攻擊你，是靠著萬軍之耶和華的名……耶和華使人得勝，不是用刀用槍?！辈诲e，戴維不是用刀用槍，但他也不是空手耶和華，而是用了彈弓（slingshot）?！杜f約》塞繆爾記說彈弓上的石子打進了歌利亞的前額，歌利亞不支倒地。后來我在《花花公子》雜志看到一幅漫畫，原來打中的，不是歌利亞的前額，而是生殖器官！我笑而信之，因為這才是真的要害。這種以小擊大的打法，是哪一種打法？去問防暴訓(xùn)練的女警察，她會告訴你就是那一種，公平嗎？什么公平？在你面前的是10英尺巨人或巨獸，跟這種對象談公平嗎？你瘋了。戰(zhàn)爭要講究“道德比重”（moral weight）、講究相稱（proportionality）對比，不是一對一硬來的。所以，對戴維說來，公平就是不擇手段地打敗眼前的巨無霸，什么比例原則、什么比賽規(guī)則、什么正當(dāng)防衛(wèi)、什么防衛(wèi)過當(dāng)、什么傷人過重、什么什么……都是不能成立的偽道德，因為真的情況是別人對你強凌弱、眾暴寡、大吃小，你還道德什么？甘地（Gandhi）說老鼠沒有資格原諒貓，當(dāng)閣下為老鼠的時候，還要在道德上體貼貓嗎？

小布什：如果這種“戴維戰(zhàn)法”能成立，這不就是“不對稱作戰(zhàn)”嗎？

上帝李：誰說不是呢？“不對稱作戰(zhàn)”并不是你們《圣經(jīng)》的專利，從中國古代的《孫子兵法》，到20世紀(jì)利德爾·哈特（B. H. Liddell Hart）“間接路線”（indirect approach）的軍事哲學(xué)，都是大同小異的。這種戰(zhàn)法越來越成熟了。演變到不但戴維可以用、你們所謂的恐怖分子可以用，甚至國家都可以用了，尤其是弱勢國家。這將是一個“強者的弱勢、弱者的強勢的時代”（the era of powerlessness of the power, power of the powerless）。

小布什：聽來令人有點不安。

上帝李：你們資深眾議員鮑勃·謝佛（Bob Schaffer），早在2002年11月14日，在眾議院提出中國導(dǎo)彈威脅的專題報告，他重申了同年8月美國國防部對中國軍力評估報告的重要結(jié)論，就是：雖然美國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但中國仍能憑借其‘不對稱作戰(zhàn)’，以‘欺敵’、‘奇襲’與‘先制攻擊’為手段，針對美軍最脆弱易毀的弱點，進行無預(yù)警的奇襲”。在這報告中指出，具有與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初期納粹德國閃電戰(zhàn)（Blitzkrieg or Lighting Warfare）同等效果的全新奇襲方式，將以高能量鐳射（High Energy Laser）與信息作戰(zhàn)（Information Warfare）癱瘓軍用人造衛(wèi)星開始，并以高精確度的中、遠程導(dǎo)彈（Ballistic Missiles）攻擊美國的主要軍事基地。這種形態(tài)的攻擊，將使美軍平日傲人的高科技優(yōu)勢變得無用武之地。因為除了短程的愛國者導(dǎo)彈外，幾乎沒有任何有效的手段，可以反制。（Our forces and military bases are vulnerable to ballistic missile strikes—we have no defense against ballistic missiles except for the short-range Patriot.）其實，愛國者導(dǎo)彈的本事也給高估了。它的角度是50度，它就打不到以30度角度發(fā)射出來的那種導(dǎo)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