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慎言微微瞇起眼睛看著葉知我,本來就低沉的聲音,這一刻聽著更低沉:“那天在電梯里,他叫你,你你……”
葉知我的臉在喬慎言的注視下漸漸發(fā)白,酒精薰起的紅暈消失不見,只有嘴唇被咬得發(fā)紅。心里的警鈴傾刻間響得震耳欲聾,她在他的視線里找不到藏身處,不得不硬著頭皮地迎上去:“太晚了喬先生,我要回家了!”
喬慎言感覺到她的手也開始變冷,這如果不是心虛的表現(xiàn),那就一定是在害怕。他看著她每根手指上修剪整齊的指甲,因為醫(yī)生這個職業(yè)吧,她不象好多女孩子那樣留著漂亮的長指甲。看多了女人嫵媚的一面,這雙簡單樸素的手和它的主人一樣也顯得那么孤單蒼白,一樣讓男人有將她擁進(jìn)懷里的沖動。
那一夜。
那整整一夜。
她是不是也這樣孤單蒼白地躺在費文杰的懷里,讓他把她變熱變暖……此刻她驚惶失措的眉眼,那一夜在那個男人的憐愛下會綻放著怎樣的光華?
“你的手很涼,”喬慎言把手握得更緊,唇角不自覺地抿了抿,隱隱現(xiàn)出兩道法令紋,葉知我細(xì)瘦的手腕在他的掌握下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冷了嗎?”
葉知我用力咬著嘴唇往回抽手:“喬先生!你……你松手!你弄疼我了!”
喬慎言臉上戲謔的表情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審慎和肅然,他眉頭微皺著,比自己想象中還要不悅地沉聲說道:“你是醫(yī)生,小敏的病情你應(yīng)該比我、比費文杰都明白,她的心臟絕不能再受任何刺激?!?/p>
葉知我擰著眉怒瞪他:“松手!我要喊人了!你放開我!”
“你我都很清楚,小敏的病不可能治得好,她現(xiàn)在就是在拼運氣,多活一天算一天。葉知我,你仔細(xì)聽好了,只要小敏還活著,我就會不惜一切代價保護(hù)她,讓她過得幸??鞓罚魏螌λ锌赡艿膫Χ冀^不允許發(fā)生!”
葉知我咬牙:“你對我說這些干什么!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的妹妹!”
喬慎言冷笑:“葉知我,你很漂亮,而且很年輕,就算再多等上幾年費文杰那小子也還是會對你死心塌地。小敏沒有你這么好的運氣,她的時間不多了,既然她喜歡費文杰,費文杰就一定要屬于她,是演戲也好是欺騙也好,只要哄得她高興就行。將來有一天小敏不在了,你們有大把時間重溫舊夢,可現(xiàn)在不行!我不想用激烈的手段對付你,你最好有點耐心,自覺一點,離費文杰也遠(yuǎn)一點?!?/p>
葉知我氣得全身顫抖,全身上下除了喘氣的勁,就只還有一點余力用憤怒的眼神瞪著這個可惡的男人。就在幾分鐘之前他們還很愉快地喝著小酒很河蟹地聊著小天,怎么他一下子就變得這么兇!兇得讓她很害怕!
還有他說的那些話!葉知我不敢置信地?fù)u著頭,氣到極點反而笑出了聲:“你憑什么對我說這些話?我離誰遠(yuǎn)一點離誰近一點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資格干涉我!
喬慎言的笑聲很冷冽:“就憑你們醫(yī)院現(xiàn)在的那件訴訟案。葉知我,你信不信,我既然有辦法查明真相讓原告撤訴,也就有辦法讓這個案子繼續(xù)審下去,一直審到你身敗名裂從此再當(dāng)不成醫(yī)生也不能在寧城立足為止?!?/p>
葉知我從牙縫往里吸著氣:“你卑鄙!”
“彼此彼此!”喬慎言的手指深深按在她的皮膚上,隔了一層皮膚底下好象就是骨頭,她也和小敏一樣瘦得可憐?!拔覍Ω侗氨傻娜说霓k法,一向都是比他更卑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