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利益面前，原則算個屁 /16

帝王之相

這是一個飄灑著霰雪的冬日，細碎的雪粉像碾碎了的米粉，刷刷啦啦地從天空大把大把地拋灑下來。

藍玉又悄悄溜回了金陵，他是乘朱元璋尚未回來的空當，乘快船順流東下，回到金陵就差人去給郭惠送信，約她見面。

郭惠收到信后，向張氏說了個謊，坐了轎出了平章衙門。暖轎停在貢院街，郭惠下了轎，她披著御寒斗篷仍然覺得冷，剛到文昌巷的巷口，立刻有一扇角門開了，藍玉一把將她拖進了院子。

郭惠笑著說：“好啊，你養(yǎng)外宅！”

藍玉滿臉喜色，說：“這外宅就是你！”郭惠伸手打了他一下。

藍玉把她拉到房中，地中間升著紅紅的炭火盆，藍玉抓住她的雙手，吹著哈氣，說：“凍壞了吧？”

“今天格外冷……你真是膽大包天！把我弄到這地方來了?！?/p>

“我是色膽包天！”藍玉擁著她坐到火爐前，拿了些瓜子、干果之類給她吃，“我倒是想上你那去，受過一回驚嚇，還敢去嗎？”

郭惠說：“本來光明正大的事，誰叫你偷偷摸摸的！”

“我不是在信中告訴你了嗎？”藍玉說，“我托姐夫到朱元璋那去求婚，叫他一口回絕了?！?/p>

郭惠嗑著瓜子，并不把這事看得太重，說：“我還有娘在呢，他朱元璋還到不了支配我的地步，你干嗎不去找我娘??？”

藍玉鼻子里哼了一聲，說：“你歸你娘管，我可是歸朱元璋管啊，生殺大權都在他手里操著，我敢越過他去嗎？”

“你這次奪回安慶，又立了大功，說不定他能回心轉意。”

藍玉搖搖頭：“沒有用的，他把話說絕了?！?/p>

“他到底是哪一點看不上你呢？你藍玉也是百里挑一的人才呀！”

“他倒也不是因為我藍玉不好?！?/p>

“那是為什么？”

藍玉鼓起勇氣反問：“你父親臨終前把你許配過什么人嗎？這事你知道嗎？”郭惠驚得瞪大了眼睛，隨即笑得前仰后合，說：“這是誰編排出來的？有這事我怎么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