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賢坐在一個大木箱上，正捧著一只款式可愛的少女型手機(jī)，細(xì)細(xì)看著屏幕里的相片。這是她一生中最珍貴的東西，相片里的她穿著斯文大方的裙子用手指猛拔安良下巴的胡子；安良穿著工整的西裝像要參加婚禮，正在仰頭大笑閃開頭；小狗扣扣被緊緊地擠在中間，從相片下面露出半個腦袋看著鏡頭伸出舌頭。她一直低頭看著這幾張相片，臉上露出恬靜的笑容。

她坐著的木箱是還沒有開封的立體定位儀，這是做腦外科手術(shù)必備的儀器。這幾個星期，她和其他三個出逃的“天使”到處搶劫銀行就是為了買這些東西。每個“天使”都非常了解腦內(nèi)芯片的性能，這個芯片除了可以全球定位追蹤，還可以接通“天使”的視覺神經(jīng)，讓總部和“天使”的視覺同步，“天使”看到什么總部也會看到什么；芯片可以發(fā)射出腦電波令“天使”產(chǎn)生幻覺，進(jìn)一步破壞大腦讓她們像大衛(wèi)一樣突然死亡；而為了在她們死后不被外人收集到芯片破解其中的技術(shù)，芯片還有自爆功能。

在這樣的技術(shù)背景下，李孝賢帶著大家逃出東京地下基地時，每個人都帶出一個可以屏蔽腦波的頭盔，問題是她們永遠(yuǎn)不能在地面環(huán)境脫下頭盔，除非在多層水泥屏蔽的地下車庫。

離開東京地下基地后，李孝賢帶著幾個女孩子從日本偷渡到西伯利亞，又在俄國黑幫的幫助下輾轉(zhuǎn)到了德國。李孝賢知道要得到真正的自由，就要從腦中取出芯片。德國有世界上最好的腦外科專家，和世界上最好的醫(yī)學(xué)儀器，而且她知道使徒會的總部在法蘭克福，她在自由之前不會遠(yuǎn)離這里，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敵人最想不到。

一個十八、九歲的活潑女孩子撲到李孝賢的肩上，看著她的手機(jī)說：“雨，這是你男朋友吧？怎么長得像頭大猩猩，哈哈哈哈……”

李孝賢很喜歡這個女孩，她的代號是“桐”，是幾個女孩子里最外向的一個。她反手輕輕拍一下桐的頭說：“這叫健壯，你都不會欣賞。人家長得可英俊了，你看他的牙齒多白，這一張正面認(rèn)真的樣子特別帥?！?/p>

李孝賢按出前一張雙人照，相片里兩個人都正視著鏡頭，中間夾著一只小狗，像一對新人的結(jié)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