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芮瞥了他一眼沒說話,輕哼一聲便直接走過。走了兩步,凌芮越想越不對勁,停下回頭,喊道:“你是在報復,對吧?”
“我軋了你的腳,你一早就知道了,是吧?”見蕭皓沒有反應,凌芮一股腦兒就全部說了出來。
這次蕭皓有反應了,抬步就向前走。
這下,凌芮慌了,難道他原來是不知道的,難道是自己出賣了自己?
看著蕭皓走近的身影,凌芮忽然覺得這次真的完了……
“校車開走了,我有車,一起回校吧?”蕭皓開口,卻全然不是凌芮想象中的話語。
這是多么誠懇的邀請啊,居然不是懲罰和報復?下一刻,凌芮的腦子里全是泡泡,咕嚕咕嚕地冒……
心開始一點、一點掙扎……接受?不接受?接受?不接受……
接受就等于省了好大一筆打車費,可是卻面臨上賊船的危險;不接受,這饑腸轆轆要幾點才能有口熱飯吃啊?
凌芮承認自己徹底糾結(jié)了……
直到蕭皓的奧迪A6停在自己的面前,直到自己乖乖地坐上蕭皓的車子,凌芮的小腦袋也沒能將眼前的這一切完成鏈接。
這是怎么發(fā)生的,怎么發(fā)生的?看著蕭皓俊朗的側(cè)目,凌芮覺得自己的定力實在是太淺薄了,怎么就沒有抵擋住呢?又或者,一開始就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像是那么回事了。
可是,可是心怎么就跳得這么厲害呢?
如果車子里沒有放著梁靜茹的歌,這氣氛一定是冷到連企鵝也受不了??墒擒囎永锓帕四鞘住度缛展狻?,卻讓凌芮又一次窘得體無完膚!
事情是這樣發(fā)生的--
因為一來不知道做什么,二來不知道說什么。凌芮就將注意力放在了歌詞上,托著下巴聽了半天后,喜歡分析比較的毛病就來了……
“深秋山頂風微涼,戀人并肩傻傻看夕陽?!?
--眼下車窗敞開,晚風徐徐吹得自己長發(fā)飄飄,確實很挺涼快的;回頭看了看蕭BOSS,凌芮又把頭扭向正前方,自己正和某人并肩駛向夕陽落下的方向,余暉浸染……
應景?。?
“仰望,你為我敞開的天窗;一段日光落在手心,三寸長?!?
--聽到這句,凌芮不禁抬了抬頭,天窗果然是開著的,然后乖乖地一攤手,落了滿滿一手的日光……
浪漫啊,真是太浪漫了!
梁靜茹又唱:“你說,秋天掌上的日光,一寸,能許一個愿望……”
凌芮突然轉(zhuǎn)頭就問:“唉,是你,你許什么愿望?”
話說出后,氣氛一下子從北極移到了赤道,對上蕭皓似笑非笑的雙目,凌芮的臉開始灼辣辣地發(fā)燙。
剛才自己抽風了嗎?都說了些什么呀?凌芮恨不能找個地洞鉆了……
可惜,車速是相當快??!
見蕭皓沒有再開口,凌芮假意理了理頭發(fā),立直了腰桿,正襟危坐,思維高度集中,再沒敢哼第二聲,生怕一不小心再次抽風胡言。
車子停在校門口的時候,凌芮乖乖地說了聲謝謝,開門就想迅速溜走。
“八月二十七號,八月二十八號,九月六號,九月二十號,然后就是今天?!笔掟╅_口,自言自語的口氣,說得極輕,可凌芮聽得清晰。
八月二十七,不就是自己上一次考駕照的日子?
那么,后面的這些的日子,難道就是自己和蕭BOSS見面的日子,他居然全部記下了?
晚風下,凌芮開始慢慢石化……
他這是要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