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你怎樣,去定義我們的關系?朋友?也只是"朋友"而已,無法靠近無法疏遠,連并行,也只存在我日益渺小的期盼里。
后來啊,我看到了離別。像是黃昏后的黑暗,瞬間降臨,又在一瞬間,蓋滿了大地。
我忘了他是什么顏面的,我也的的確確不愿再回憶。他并不是張牙舞爪地將我整個吞噬。相反,他是溫和地,不經意間貫穿我們的生命,迅速侵占我和你之間的寸寸縫隙。C,我又找不來一把度量尺,每天去估量一下我們之間的距離。
這樣的友情,我總是為你付出,而你冷眼看待關于我的一切,我累到不愿再想你、看你,甚至你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我也不再著慌地給你遞紙條,偷偷告訴你答案。
你寫不完作業(yè)、被人在背后嘲諷,我也不會再去給你抄來、為你辯護。我以為,沒有我,你會很狼狽,那些口水會噴你一頭一臉,叫你無處可躲。后來我明白,"茍活"不是你的性格。換句話說,沒有了誰你都能活,且活得很好。
我也假裝自己過得不錯。和之前并不相熟的同學攀上關系,每日勾肩搭背,一起吃飯,甚至一起洗澡,日久連我自己都相信了,我過得很好,是的,沒有你我照樣能活,會活得比你好。
可為什么,每次躲你的眼神,看你的背影,盯著你在我的QQ好友列表里永遠也不會再亮起來的頭像,翻我們之前互發(fā)的短信,當然,我說一大堆無關緊要的廢話,然后得到你"嗯"、"啊"的簡單回復。--這些都會讓我大力地感懷命運,感懷人性,并且淚水會迅速地盈滿眼眶?
"怎么了,最近不找我聊天,也不和我一起吃飯了?"
"兩個人老黏在一起,多累啊。"
盡管太陽落到了教學樓后面,仍有一點無色的光瀉進教室里。面前的少年偏過頭去,滿眼光芒閃爍,原來太陽最終的歸宿,是他的眼睛。
"我沒有要你黏著你的意思,我又不是小孩子……C,這么久了,你當我是什么?"
"同學。"
"……只是,只是同學嗎?"
"嗯,只是同學。"
--C,這是我最近做的夢。他沒有顏色,只有四處的陽光,和我們虛浮的教室,然后是再次同我開口說話的,你。因此他顯得格外不真實。
--賤兮兮地開場的是我。最后沉默的也是我。
C,我不恨你了。
你對我所做的一切,包括疏遠后在我身后造的謠,用自己獨特的方式不分場合不分方式地表達對我的不屑,這些我都原諒你。
有句話是怎么說的?--苦難是一筆財富。其實,你給我的都是財富。我學會了怎樣待人,怎樣去待事;也學會了怎樣隱藏真實的自己,怎樣戴著面具去看待這個冷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