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過去了,麥濤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么都不懂,盲目崇拜的毛頭小子,可是對于艾大哥,他總有股子由衷的欽佩感。"要不然這樣吧,艾大哥,你也別寫書了。成天對著電腦,傷身體,跟我去辦案子吧。像你這樣的人才,去了肯定比我混得好。"
"不用了,我都習慣自由的生活了,話說,我還知道,你這次去的是新疆,對吧?"
這他媽太離譜了吧?知道坐火車去旅游,就夠夸張的了。怎么還知道我是去了新疆?
見麥濤一頭霧水的模樣,艾蓮笑得更起勁了,"哎呀,兄弟,把你給唬住了,真是不好意思啊。你平常抽慣了混合型香煙,我是知道的,看看你現在手里拿的是什么?"
麥濤一低頭,見手里拿著的,是新疆特產的烤煙--雪蓮王,恍然大悟,"好啊,大哥,你忽悠我。"
"呵呵,其實你一上樓,我看你掏出盒子來,就知道了。你不愛抽烤煙,因為第二天早上起來嗓子不舒服,有痰。而且以你的身份,也不至于有人老給你送這樣的好煙。只能是,你到了當地,人家拿煙招待你,你自己的煙又沒帶夠,所以,就帶回來抽了。是這樣的吧?"
麥濤點點頭,"那你之前說的那兩條?"
"你頭發(fā)臟了,不假。至于你襯衫背面,其實反光影子很模糊,我看不清楚。不過既然知道了你手里拿的煙,大概也就能判斷出來了。"艾蓮話鋒一轉,面帶嚴肅,"兄弟啊,有的時候,答案就在眼前,我們看不到,非要把簡單的問題給復雜化,峰回路轉,也許才有撥云見日的那一天。"他是個作家,善于提煉。
麥濤點點頭,艾大哥說得對。庸人自擾之,有時候確實是自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兩人說話告一段落,叫了菜,依然是常吃的那幾樣:牛蛙、拌木耳、拌苦菊。兩人都是有點歲數的人了,飯量沒有上學時那么大,這些就夠吃了。
冰涼的啤酒上來,麥濤喝了幾口,感到一陣沁人心脾的涼意,趁熱吃了兩口牛蛙,辣中帶香,又是回味無窮的特別滋味。
撂下筷子,擱下酒杯,麥濤問:"大哥,平時都是你教我,也幫我咨詢,緩解我心里的壓力。今天有點事情,不知道我該問不該問,之前我也說了,老哥你現在出書的速度放緩,看來也是疲倦了,不知道有沒有想過換個行當?"
"怎么?還想邀請我去你那兒工作?"
"那倒不是,我想起個往事,是以前聽其他讀者說的。想來問問你?"
"喔,你這是要八卦我呀?來,問吧!"艾蓮挺痛快。
"我記得你大學畢業(yè)的時候,做過專職的心理咨詢師,后來不干了,才去寫書。我說這話,你別往心里去啊,我是說,你寫書的頭幾年,收入很少,為什么不回去再作咨詢師呢?要說你這個本事,混口飯吃,也比那時候上頓不接下頓的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