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隊長的擔憂變成了事實，兇手進化了，但只用了短短的3天時間，這進化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麥濤在心里對比這兩起案件：

第一起死者為女性，第二起為男性；

第一起有財物失竊，第二起尚未確定；

第一起兇器為簡陋的磚頭，第二起卻像是刻意的準備；

第一起死者眼皮沒有動手腳，第二起，死者眼皮被粘上；

第一起看似搶劫殺人，第二起則暗含了某種動機。

而兩起命案唯一的連接，就是他們后腦都遭受猛擊，腦干受損，一命嗚呼，這到底是不是一人所為呢？

麥濤站起來，直勾勾地瞅著死者圓睜的雙眼。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兇手想看到什么？

民間曾有這樣一則殘酷的傳說：說人死的時候，他所看到的場景，會印刻在視網(wǎng)膜上。如果取下視網(wǎng)膜貼在別人的眼睛上，那個人就可以看到死者最后看到的東西。

這當然是無稽之談，否則破案也就不費吹灰之力了。把受害者的視網(wǎng)膜戴上，誰都能看到兇手。

當然，即使如此，這案子也是個例外，因為兇手總是在身后悄悄下手的。

也許……麥濤猛地一激靈，也許這正是兇手的意圖--讓被害人睜著眼，永遠把自己的樣子印在眼睛里。

他們要永遠看著我！永遠，不能安息，不能超脫。麥濤的腦子，忽然出現(xiàn)了這樣的畫面：兇手站在面前，高高在上，統(tǒng)治著被他殺害的死者！

"看著吧，愚蠢的人們！"

麥濤艱難地吞了下口水，喉嚨中似乎有某種東西火燒火燎的--第一起命案先不說，這第二起，絕對是盤剝型殺手的杰作。

他像高高在上的神那樣，剝奪凡人的性命。他早有預(yù)謀，也絕不會后悔，在人們死后，繼續(xù)盤剝他們的精神和靈魂。

這家伙是個不折不扣的死神！

劉隊長看麥濤發(fā)了半天呆，就問："小麥想到什么了？"

"??？沒什么。"麥濤還不能說出自己的想法，對于警方來說，他的說法常常是缺乏依據(jù)的，心理學(xué)不是范式科學(xué)，太多推測是循規(guī)蹈矩的警察們所不容易接受的。

另外，就算推斷出這是盤剝型殺手，對于破案也并沒有什么幫助。兇手為什么要殺人，又是如何選擇對象的，為什么要炫耀般地粘上死者的眼皮，兇手的行動方式更讓人揣摸不透--每次都在人來人往的地點殺人，這是否也暗含著什么意義？

眼下只有兩起命案，并且這兩起命案，都找不到有力的證據(jù)，說明是同一個殺手所為。

麥濤發(fā)現(xiàn)了一個非常可悲的事實：連環(huán)殺人案，就像是中學(xué)時學(xué)習過的數(shù)列。假如數(shù)列是1，2，4……那么你大概可以說，這是等比數(shù)列。假如是1，2，3，5……那么你可以說，后一個數(shù)，是前兩個數(shù)的和?？墒牵壳爸唤o出1和2，你能說這是什么數(shù)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