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瞧麥濤平時嘻嘻哈哈的,有些玩世不恭,可開會的時候,卻是紋絲不動,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像尊雕像似的。別人看他,他也沒什么反應(yīng)。
除非隊長發(fā)話,不然他是不會說出自己想法的。
想想自己的模樣,麥濤也覺得好笑,嗯,這還是受了兇手的啟發(fā)呢,就當(dāng)作是拿膠水把自己的嘴巴粘上了!
果然,眾人發(fā)言完畢,劉隊長瞧了瞧麥濤:"麥濤,你有什么看法。"
這命令一下,麥濤打開了話匣子,滔滔江水般的不絕于耳,"隊長,各位前輩,"他總是這樣很有禮貌地打招呼,"那我就說說自己的拙見了。"
支持他的人,認(rèn)為這是當(dāng)仁不讓;質(zhì)疑他的人,覺得他總愛自我表現(xiàn)。
"兇手為男性,感覺和常人不同,不懂得后悔,不知道放棄。他對上層社會人士、富人和白領(lǐng)存在很強(qiáng)烈的仇恨。這從他總是選擇有身份的人下手,就可以看出來。以兇手作案的計劃性和膽大程度,他應(yīng)該在30歲至45歲之間,強(qiáng)壯,有極強(qiáng)的自我控制力……"
話還沒說完,薛蓉蓉便插嘴,提出反對意見,"按照你的說法,如果兇手有仇富心理,那么他為什么不選擇更富有的人下手呢?從第二被害人身上,我可看不出他有錢。"
第二被害人,就是昨晚遇害的楊瑞星。由于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證件,附近居民也不認(rèn)識,警方還不確定他的身份。
薛蓉蓉本以為麥濤會立刻反駁,沒想到他只是笑笑,"薛隊長問得對,關(guān)于這個問題,我還沒弄清楚。"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己憑空揮了拳頭,對方卻只是笑笑,并不把她當(dāng)作對手,薛蓉蓉反倒吃了啞巴虧,沒再說話。
"為什么不對富翁,而是只對公司部門領(lǐng)導(dǎo)下手,現(xiàn)在還是個未解之謎。不過這同時也給了我一個提示,兇手看上的,并不只是錢。從陶曉薇一案中就可以看出,她的提包里有車鑰匙,而拿到鑰匙的兇手,卻并沒有把車子開走,所以……"
"那也許是因為他不會開車。"又有人質(zhì)疑。
"對,這當(dāng)然也是一種可能。甚至是他可能擔(dān)心,車子太過招搖,讓自己被抓住。但是有一個有趣的事情是,陶曉薇的工作證尚在,可第二受害者的工作證卻不在了。這很奇怪,從公司離開之后,被害人還穿著工作用的黑西服,那么他的胸卡很可能也在身上。但是兇手卻把它拿走了。我的意思是,兇手不僅帶走了財物,也順便帶走了死者的身份。"
這一番話,出自艾蓮的提醒。
雖然那首翻譯過來的歐洲詩歌,并不好聽,但是其中有這樣的幾句:"你的財富、華服、錢幣和珠寶,你的房屋和土地,必將受到新主人的照耀。"
在歌謠里,這個新主人也許是死神,但在本案中,倒是與兇手的所作所為有些貼切。
值得注意的是,"照耀"這個詞,格外刺眼。
因此,麥濤才大膽地推斷:兇手要的,并不是富人的財富;也許他真正的目的,是死者的身份!
這話一出,會議室里像開了鍋,沸沸揚(yáng)揚(yáng)。
一個人,又如何獲得別人的身份呢?兇手到底想要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