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我用什么法子爬上來了?!?/p>
穆棠睜開眼問道:“肉脯可以嗎?”
魚沫驚喜地點點頭,“可以可以,湊合著吃了。”
穆棠指點道:“前面林子里捕獸夾上有兩塊。” 那意思便是你爬上來便能吃得到。
最后一絲天光消失了,魚沫待在漆黑的井底又怕又餓。她雖恨極了穆棠,卻時不時地喊他一聲,看他是不是走掉了。
井口傳來一聲輕嘆,風吹衣袂的摩擦聲從井口落下來,穆棠飄然落地。
魚沫沒想到尊貴的四殿下會親自下來救她,吃驚地抓著他袖子不放,半晌道:“你……你不是不小心跌下來的吧?”
穆棠冷著臉淡淡道:“我很難欣賞你講笑話的能力?!?/p>
魚沫看他從腰間摸出了什么東西,聽到石壁上丁當響了兩下,穆棠一攬她的腰,帶著她向空中飛去。飛到五丈的高度時,魚沫異常擔心,即使她獨自起躍,極限也便如此,何況他還抱著她呢?穆棠將魚沫打橫抱起,身形在空中一變,單腳踏在石壁上釘的東西,身形在石壁上左右飄忽,片刻便躍上來。
魚沫雙手環(huán)著穆棠脖子靠在他胸前,他抱著她起躍之時,她有種逃出生天騰云駕霧般的錯覺;以至于從井里出來許久,魚沫一直保持著剛剛的姿勢。直到穆棠不悅地擰眉看她,魚沫這才松手跳下來,很有誠意地說;“您真是辛苦了!”
穆棠不理她的嬉皮笑臉,環(huán)目四顧。夜風颯颯,兩人站得頗近,他的發(fā)尾掃在魚沫脖頸處,她覺得酥麻如喝了落霞坊姑娘們的軟香醉一般。她輕咳一聲慢慢后退兩步,刻意拉開與他的距離。穆棠如覺察到一般,驀然回頭望她,眸子如冷月,當中情緒晦暗不明。
魚沫哂笑道:“多謝四殿下救命之恩。我突然想到個妙招,我雖然跳不上來,但只要井中有水我就能浮起來,您要是能引條河過來的話……”
穆棠轉頭道:“要演示一下嗎?”
魚沫干笑著又退后兩步道:“咱們快回去吧,天晚了,估計都沒給咱們留飯,我餓了。”
穆棠道:“除了吃,你可還在意別的?”
魚沫歡喜道:“有??!吃好!”
很難得的,魚沫竟然看到穆棠的嘴角動了動,這是在表達笑意嗎?她想。
揉了揉肚子,魚沫剛想叫餓,被穆棠捂住嘴帶著躍到了樹上。遠處數點火光蜿蜒,慢慢聚集成一行人,行動迅速地飄過來。魚沫低頭瞧著,都跟她當時闖大司馬府時一樣的裝扮,渾身上下除了一雙眼睛都被包裹在夜行衣里。刀兵的冷光借著火把的紅光反射過來,好大的殺氣!
黑衣人執(zhí)著火把四下里搜尋,對地形也極其熟悉,行動訓練有素,整齊劃一;來到魚沫跌下去的陷阱前,幾人低聲耳語。當中一人跳下去片刻又上來,沖著另外幾人搖頭。魚沫開始擔心了,就那人在陷阱前一落一躍的工夫,她已看出個中差距,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華騮馬的蹄印是由這里出去的,一直在周圍徘徊,他定然不會走遠。把絕影叫過來!”
被叫做絕影的黑衣人來到樹下后,說話的黑衣人低聲向他吩咐什么。
魚沫轉頭瞟了穆棠一眼,那意思是這幫人來尋你的吧?穆棠盯著下面人,表情高深莫測,用力捂著魚沫的嘴。他手心微涼,帶著股藥香。其實就算他不捂,魚沫也不敢做聲,跟大人物在一起的麻煩便是隨時有殃及池魚的危險。
“四殿下!您若是再不現身,就別怪小的不敬了?!?黑衣人朗聲叫道,從懷里摸出個哨子,拿在嘴邊慢慢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