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空軍為獲釋的飛行員召開了盛大的歡迎會。負傷的皮尼坐在輪椅上被推上了主席臺,向聽眾講述他當戰(zhàn)俘的經(jīng)歷。最后,他說:
“那時我們常常在想――總參偵察營一定會把我們救出去的?!?/p>
3.“少年之春”行動
1973年3月的一個晚上,正是地中海短暫但風和日麗的早春。以色列首都特拉維夫以北的岸邊,人們在三三兩兩地散步、閑聊。海上,一艘“風暴”級導彈艇的黑影正悄無聲息地漂過。一群全副武裝、身著黑衫和綠軍褲的人從船上放下幾艘橡皮艇,安靜而迅速地登了上去。橡皮艇隨即發(fā)出輕輕的哼聲,向遍布礁石的海岸疾駛而去。
岸邊,三輛轎車不合時宜地停在晚上出來“工作”的女孩子堆里。橡皮艇剛一靠岸,艇上的人就飛快地鉆進車里。車子立刻發(fā)動,開進了離岸邊不遠的拉馬特阿維夫居民區(qū),這是個上層社區(qū),住著不少有頭有臉有錢的人。車在幾幢還沒竣工的樓房前停下。穿黑衣的人們相互低聲招呼著,迅速分成了兩組。一組守在街上,警惕地盯著過往的車輛和行人。另一組飛跑著沖進樓內(nèi),棕色的傘兵靴踩得腳手架一陣亂響。
一個粗壯結(jié)實的人坐在車旁,盯著秒表。
以色列人天生是很有警惕性的,一群彪形大漢在一個挺富裕的社區(qū)里跑來跑去,自然特別地叫人放心不下。離他們不遠的一幢樓里,有位老先生躲在家中緊張地撥通了100報警電話。幾分鐘后,一小隊警車急急忙忙地趕到現(xiàn)場。
查問情況后,警察們著實地吃了一驚!在這兒,以色列最大城市的一流社區(qū)里,這些穿黑衣服的,鬼知道是哪個部分的人,居然連聲招呼也不打,正在一本正經(jīng)地忙活著一場軍事演習!這有點叫人想不通。警察們需要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此外,還得把幾個家伙帶回局里,仔細查問個清楚。但領(lǐng)頭的人拒絕與警方合作,還倒過來給警察們一個忠告:“我要是你,就不要什么解釋。”
給警察總部打了幾個電話后(也有人說,這些警察遇見并認出了正在附近“散步”的以色列國防軍總參謀長埃拉扎爾將軍),這些認真的警察發(fā)現(xiàn)他們一頭撞上了一件根本不需要被看見的事情。于是,他們只好和平地,滿肚子狐疑地收隊。一個穿著黑衣的小伙子向他們眨眨眼:“也許以后你們會在報紙上看到……也許?!?/p>
從那以后的一段時間,這個社區(qū)里再打100報警電話的公民都被告知,他們應該關(guān)上窗戶去睡覺。還不僅僅如此,更讓人迷惑不解的是,特拉維夫艾倫比大街上那家最時髦的男裝店老板發(fā)現(xiàn),近來嬉皮士的服飾走俏,―連兩天,已經(jīng)有十好幾個小伙子光臨他的店,清一色地要買藍色牛仔褲和特大特肥的皮夾克,盡管他們看上去沒有那么胖。開頭,老板還很負責任地一再向他們解釋,那個尺碼實在是大得離譜了。但當一個個的小伙子又走進來要這套打扮時,聰明的老板覺出來事情有點蹊蹺,這些人是想干點什么事,反正不像是要再成立個甲殼蟲樂隊。但還沒容他打聽出個端倪來,就有一個地區(qū)安全部門的官員來通知這位聰明人,只管悶頭發(fā)財,不要操心太多的事情。
1973年4月1日,愚人節(jié)。一位35歲的比利時人吉爾伯特·雷姆勃德來到了春色迷人的黎巴嫩首都貝魯特。他叫了輛出租車,開到了沙灘飯店,―家挺樸素的旅館,開了個房間,準備在這個中東的巴黎療養(yǎng)上幾天。幾個小時后,一位西德游客迪埃特·奧特努德也住進了這家飯店。這兩人看上去誰也不認識誰,甚至從沒在飯店走廊里遇上過。但他倆的度假方法好像差不多:雷姆勃德喜歡整天在城里的大街小巷上走走,看看景色,特別喜歡沿著海岸邊走。而奧特努德除了也喜歡沒完沒了地看街景外,還鐘意釣魚,特別是喜歡在達佛海灘岸邊那幾個他選好的點位上釣。
過了5天,沙灘飯店又來了三位新客人:比利時人查爾斯·布薩德和兩位英國人安德魯·維希洛、喬治·埃德爾。同一天,貝魯特的大西洋飯店還來了一位有點麻煩的英國人安德魯·梅希,一個典型的英倫島上的人,每天都要絮絮叨叨地向服務生問上好幾遍天氣,不過他給小費倒是滿大方,這一點不像英國人的風格,卻不難讓人接受。這樣一來,他對當?shù)靥鞖獾囊淮蠖褑栴}也就不那么惹人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