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輝:“今晚你累了吧!”
康橋:“還好吧!”
星輝:“玩得高興嗎?”
康橋點點頭。
星輝:“他們都說你很美!”
康橋淡淡地笑了笑。
星輝:“韓大哥的舞跳得不錯吧!”
康橋停住腳步,她轉(zhuǎn)身望著星輝,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她早已經(jīng)知道星輝關(guān)心她幾句后,就會把話題移到韓石身上。她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神穩(wěn)當當?shù)模瑳]有一絲漂浮,像星星一樣完美的眼睛!叫她如何能相信這心底傳來的感覺呢?她把差點脫口而出的話壓下去,是繼續(xù)把對他的疑問藏在心底,還是直接問問他?和他的片刻對視,又讓她猶豫了。最后,她轉(zhuǎn)回身,繼續(xù)無聲地走著。
星輝:“怎么了?”
康橋:“我后來一直坐在花園里,有人來請時我都說自己胃疼,我以為你會來跟我跳舞呢!”
星輝的心里晃動了一下。其實他一直在她背后注意著她。他似乎早已經(jīng)知道她坐在那里,是為了等他。有過那么一刻,她與他在他的腦海里跳舞。不過那一刻被壓縮得很短,因為有太多更重要的事裝在他腦海里。他一直認為自己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理智。
星輝:“我以為你和韓大哥跳累了,所以不忍心打擾你休息?!?/p>
她心里感嘆著,如果這句關(guān)心的話里沒有韓大哥三個字,那該多好!純粹的關(guān)心,才能暖到人心里。否則就像深夜里單薄的外衣,披在身上,卻御不了寒氣。
星輝側(cè)身看著她,按常理他得等她回答了再說下一句。她低垂著眼,看著腳下的石板路。他看到她微微上翹的睫毛上,依稀掛著點點淚珠。路旁墨青色的樹在風中颯颯輕響著。路燈的白光下,她像一幅夜風中的國畫,暈染著朦朧的意境。他默默驚嘆著她身上這份與眾不同的美,令他想一直注視下去一探究竟的韻味。
星輝:“怎么不說話?”
康橋:“團長,你希望我和韓大哥走在一起是嗎?”
星輝愣了片刻。他考慮著她為什么這樣問?也許她也喜歡韓石吧??衫碇侵?,有一種莫名的情緒似乎在風中述說著,她喜歡的其實是他!她生著他的氣吧,所以睫毛上的淚珠越來越多。不,不,不,他趕緊打住這個念頭。那烏黑的睫毛上面沾著的,不過是夜晚的露珠和樹葉上的濕氣而已。
星輝:“我看得出,你們很有緣分。你對我這么好,韓大哥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當然希望你們都能得到幸福?!?/p>
康橋點點頭,沒有說話。風越來越大,她緊緊地抱攏雙臂。今晚是累了,而且,她不再想造作的談話。她好像感受到一些沒那么多幻想赤裸裸地活著的味道。只是,右眼的淚珠還是落了下來。不過還好,左眼是平靜的。而他,始終都走在自己左邊。
他沒有想到,這句話一出口,自己有這么難受。不過還好,她看起來很平靜。他朝今晚的夜空傻笑了一下,也許她從不曾喜歡過他。是啊,她這么年輕,這么善良。但她也很拮據(jù),韓大哥一定會把她照顧得很好。她也許正憧憬著……
康橋:“如果,韓大哥跟我走在一起,可能我就能幫到團長了。”
星輝的心里顫動了一下,這是他多么期待的結(jié)果啊:“康橋,一直以來你幫我很多,你賣力地寫,什么都告訴我,連這種事你也想著要幫到我。你要我怎樣報答你呢?”
他的話,讓康橋越發(fā)難受。他為什么一定要朝著她預(yù)感的軌跡去走呢?她覺得胸口像被什么東西揪著發(fā)疼。她在心里默默地念著:我一定會幫你的!這是我自己對你的承諾!
分手回到家,她把自己緊緊地裹在了被子里。她撫摸著她的瑪尼石,這是她心里最純粹的慰藉。她覺著自己就像廣漠宇宙中的一顆小沙粒。幾張臉徘徊在她腦海里,莫藍、韓石、星輝!她和他們認識很久了,可她到今天才發(fā)覺他們竟是三種不同的人,而她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們中的任何人。她竟按自己的想法活了這么多年……她的思緒逐漸開始模糊,就這樣,她在雜亂無章的念頭里沉沉睡去。
世界上最可憐的事
世界上最可憐的事,
是把信仰變成權(quán)利,
是把詩歌變成名譽。
長大了,于是把時間賣給了事業(yè)。
成熟了,于是把愛情當給了利益。
聰明了,于是把友情拍給了聯(lián)誼。
規(guī)劃了,于是把親情收進了回憶。
生病了,找醫(yī)生開堆膠囊。
寂寞了,有網(wǎng)線就有情意?
敲幾下鍵盤速造一位新星,
搜索器決定了你我的閱歷,
方便面吃多了有什么后果?
我只能在古籍中尋找方劑――
痛苦的時候,至少有滾燙的信念;
不平的時候,至少有純粹的詩意。
我覺得世界上最可憐的事啊,
便是給那塊僅有的潔白著色,
再把自由的吟唱捧在殿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