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同一個"老太太"的兒孫
墨西哥城是一座欣欣向榮、外觀富麗堂皇的城市。20世紀(jì)50年代中葉,它還沒有達到作者后來見到時那樣超大城市的規(guī)模。但是我認(rèn)為,那時它足以與布宜諾斯艾利斯市相媲美。誠然,在通常情況下,這不表明所有的阿根廷人都認(rèn)同自己國家的首都是"美洲大陸的巴黎"。在格瓦拉的書信或日記中,我們沒有讀到過任何對這座阿西德克人(墨西哥土著居民。-譯者注)城市的熱情洋溢的評價。不過,這一點多半不能用民族忌妒心詮釋,而是一個僑居他鄉(xiāng)的人為日常生活所拖累的緣故。
在墨西哥城,埃內(nèi)斯托和他的同事帕托霍既沒有朋友,也沒有熟人。幸好他們在那里結(jié)識了一些波多黎各僑民,其中一位向他們提供簡易住房的人名叫胡安·胡阿爾貝。他是墨西哥國民黨著名活動家之一,主張被美國人殖民地化的波多黎各群島獨立。胡安向兩位年輕的房客講述了該黨斗爭的情況,談到了他們甚至向美國國會一次例會開槍的情形。在該島及美國本土,他們的黨被宣布為非法,而黨的領(lǐng)導(dǎo)人阿爾比蘇·卡姆波斯已開始在暗無天日的監(jiān)獄遭到長期監(jiān)禁。
這樣一批蔑視一個大國要求的勇敢無畏的愛國者,對自己事業(yè)正義性的無限信仰、理想主義、坦白胸襟以及勇敢精神-不能不引起格瓦拉的同情和贊嘆。
在胡安·胡阿爾貝的房間里還住過一位年輕的秘魯政治僑民柳喬·德拉普恩特,他向往秘魯革命,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喚起印第安廣大群眾與獨裁者奧德利亞的斗爭。后來他成為古巴革命的狂熱支持者,并且在自己故鄉(xiāng)的一個山區(qū)領(lǐng)導(dǎo)了一支游擊隊。他比切早兩年在與"突擊隊員"(對付游擊隊的專門部隊,或者叫"藍色貝雷帽"。-作者注)的交戰(zhàn)中犧牲在那里。
起初,埃內(nèi)斯托和他的新朋友危地馬拉共產(chǎn)黨人胡里奧·卡薩雷斯(埃爾·帕托霍)利用格瓦拉最后一點錢購置的照相機掙錢糊口(作者見過這類山地照相機,它能在你回家前偷偷按下快門為你效勞,以便稍后一些時候走到你面前并勸說買下他們拍攝的"藝術(shù)照"作品)。切試圖謀取新聞記者職位,為此還撰寫了一篇題為《我目睹阿本斯的垮臺》的文章,但這種嘗試未能如愿以償。他還沿街叫賣過當(dāng)?shù)爻霭嫔绲母鞣N書籍??墒?,他本人很想了解新事物,為了能有閑暇時間接觸書籍,他受雇到書籍展銷會夜間值班,在那里"如饑似渴"地一本接一本地閱讀。最后,埃內(nèi)斯托通過招聘被一家城市醫(yī)院的變態(tài)反應(yīng)科錄用。
伊爾達從危地馬拉來到這里,他們結(jié)婚成家,需要有更多的工作,更何況在 1956年2月女兒小伊爾達呱呱墜地。女兒叫這個名字是為了表達對母親的紀(jì)念。
格瓦拉倍加感激墨西哥的土地。他在回答《永久》周刊記者提問時指出:"我們可以依照母親的國籍將我們的女兒登記為秘魯人,也可以依照父親的國籍登記為阿根廷人,兩種做法都合乎邏輯:我們不過是作為他鄉(xiāng)過客寄居在墨西哥城而已。然而,我和伊爾達決定將她登記為墨西哥人,作為對在失敗和流亡的痛苦時期收留我們的民族表示感激和崇敬"。1在這些言談中,折射出的不只是對一個民族的感激之情,而且還有贊賞之意。因為這個民族不僅為自己,而且也為一些外國人獲得了一定的自由。在拉丁美洲頻發(fā)"軍事政變"(國家政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