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幾天晚上,傻子總是和野驢一起吃飯,聊天。野驢和阿媛挺熟的,估計沒少幫傻子套話。
有一天的自習(xí)課,我們圍坐在一起瞎侃。猴子問傻子和阿媛進展怎么樣了,傻子說不怎么樣,發(fā)短信的時候都不怎么搭理我。
“要不你就等聯(lián)歡會的時候,買一大束花跪在地上,說你特喜歡她,她要是不同意你就跳樓?!蔽臆E著腿,把一只胳膊搭在鼻哥身上,給傻子獻了一計。
“你當人家姑娘都是傻子啊,咱這是一樓。”鼻哥如往昔地和我打諢。
傻子沒說話,可能是厭倦了我們這種不著調(diào)的調(diào)侃。野驢聽我們說話的時候一直緊皺著眉頭,突然打斷了我們的對話:“你們能不能說點兒有用的啊,幫幫人傻子?!?/p>
傻子聽見有人替他打抱不平,眼睛一亮,迅速由萎靡轉(zhuǎn)變成了精力充沛的本來面目。猴子一直在旁邊坐著,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我看見了他嘴角隱約的笑容,但是目光卻冷得能凍死人。
下課鈴響了以后,我們紛紛走進廁所,開始吞云吐霧,廁所里一縷縷青煙四處飄蕩,云山霧罩,恍為仙人。
“你打算怎么著啊?”猴子惡狠狠地把這句話從牙縫里擠出來。我突然覺得這孫子臉上的刀疤又紅了。
傻子沒說話,依舊低著頭抽煙,猴子也沒有逼問他。等到一支煙都快抽完,傻子才慢吞吞擠出一句話:“我只信野驢。”
我們都傻了,這時候用面面相覷這個詞形容是不到位的。我和鼻哥站在一塊兒,聽了這話,鼻哥都快倒在我懷里了。小狗愣了半天,煙灰都結(jié)了老長的一段。
“說得真好?!焙镒討嵟匕褵燁^兒彈到操場上,“以后你再跟我說這事我就抽你。”
傻子這話說得真?zhèn)?。我現(xiàn)在才突然明白了忘恩負義的意思,只是大概意思。真不知道野驢給傻子灌了什么迷魂藥。
聯(lián)歡會之前,我們都沒有搭理傻子。聯(lián)歡會的前一天晚上,猴子給我發(fā)了條短信:“剛才傻子給我打電話,說要跟我吃飯,還讓我代替你們接受他的道歉?!?/p>
“早干嗎去了。你怎么想的?”
“那就去吧,傻冒孩子,甭跟他計較。”
我又給小狗和鼻哥打過電話,猴子也都跟他們交換過意見了。最后我們決定派猴子去和傻子進行友好會談,希望會議能夠圓滿結(jié)束。
在我半睡半醒之際,猴子的喜訊傳來了。他在短信里慷慨激昂地陳述了他如何對傻子進行社會主義思想再教育,狠挖思想根源,徹底批判了出現(xiàn)在他身上的諸多問題。之后傻子表現(xiàn)出的虛心受教的樣子讓他很欣慰,于是決定在聯(lián)歡會后去唱歌,叫上阿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