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一塊走吧?!弊壳髡f。
“趙阿姨還好吧?”路上阮雪雁問卓千楓。亦天知道雪雁口中的“趙阿姨”,自然是卓千楓的妻子趙采冰。亦天記得雪雁說過,趙采冰跟雪雁的父親阮廷一樣,是W市第二中學(xué)的教師?,F(xiàn)在是“五一”長假期間,兩人大概都留在村里吧。
“挺好的?!弊壳髡f。他回答得有點心不在焉,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可琳姐姐呢?”
一提起女兒卓可琳,卓千楓眉頭一皺:“那丫頭,真讓我傷腦筋,一整天跟那伙不良少年混在一起,也不找工作,就會吃喝玩樂、無所事事。我能養(yǎng)她幾十年,但總不能養(yǎng)她一輩子呀,哼。”
說到這里,卓千楓似乎意識到在亦天這個外人面前,自己說得太多了,嘴
巴馬上停了下來。
三人又走了一段路,雪雁對亦天說:“快到寧山村了?!?/p>
亦天點了點頭,心中十分好奇,這座被外界稱為“惡人村”的神秘村落,到底是什么樣子?
卓千楓忽然說:“對啦,雪雁,你記得嗎,今天是富焱的生日?!?/p>
“啊,對,”阮雪雁拍了拍腦袋,“在我印象中,富村長的生日好像就是在這幾天?!鞭D(zhuǎn)頭對亦天說,“富村長每年生日,都會把村民請到他家吃頓飯,今年大概也不例外啦?!?/p>
亦天笑道:“希望他不會介意我這個不速之客的到來。”
雪雁說:“怎么會呢,富村長熱情好客,我有同學(xué)到村里游玩,他一定十分高興,呵呵。”
卓千楓聽亦阮兩人在交談,沒有插話,臉上也沒什么表情,好像他們說的話跟自己無關(guān),沒必要注意。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亦天能看出,卓千楓是個嚴(yán)肅認真、不喜言笑的人,一路走來,亦天見他說的話不多,更沒有笑過一次。
亦天和雪雁正聊著,卓千楓忽然說:“到了?!?/p>
亦天向前一望,只見前方圍滿了柵欄,眺目遠望,柵欄內(nèi)有樹有草,也有房子,那自然就是阮雪雁的老家寧山村了。乍眼看去,寧山村只是一座普通村落。但亦天一想到這座村落里所流傳的那恐怖的“惡人傳說”,心中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從背脊直瀉下來。
這里曾經(jīng)住著殺人不眨眼的“惡人”?“惡人”回來了嗎?凡是進入村莊的外人,都會被“惡人”殺掉?
亦天正在思量,又聽卓千楓說:“我先走了,咱們晚上見?!辈坏纫嗳顑扇舜鹪挘掖易呷氪迩f。
雪雁望著卓千楓的背影,自言自語地說:“卓叔叔怎么走得那么焦急,好像忙著要干什么事呢?”
亦天說:“哦,咱們先進村吧?!?/p>
“對,亦天,”雪雁望著亦天,用導(dǎo)游的語氣親切地說,“歡迎你光臨寧山村?!?/p>
兩人走進寧山村。亦天問:“阮雪雁,你家在哪?”
阮雪雁指了指村口左邊的房子:“就在那里。寧山村里一共有七座房子,其中有兩座是空房子,其余五座有住人的房子,都集中在村莊的西邊。”
雪雁頓了頓,轉(zhuǎn)過身,指向遠處:“那邊是懸崖,懸崖后是一片樹林,富叔叔的爸爸的墳?zāi)咕驮跇淞掷?,另外樹林里還有一座墓碑,不知道是誰的,墓碑上只寫著‘池?!瘍勺?。從這里繞過懸崖走到樹林,大概需要50分鐘?!?/p>
亦天一邊聽一邊點頭,待雪雁說完,問:“那么現(xiàn)在我們到哪去?先回你家見一見你的爸爸和姐姐?”
“不,待會兒再回去,現(xiàn)在我們先到樹林。”雪雁說。
“到樹林干嗎?”亦天問,同時心想:“難道她想去看看那被砸壞的墳?zāi)购湍菍懮狭搜值墓撞模俊?/p>
沒想到亦天的推測錯了,只聽雪雁說:“到樹林去探望一下它們啦,我好幾個月沒見它們了,好想念它們哦。”
亦天奇道:“他們?他們是誰?”
雪雁故作神秘地說:“待會兒你就知道了?!?/p>
亦天說:“哼,就會賣關(guān)子?!毙闹惺趾闷妫骸八麄兊降资钦l?雪雁不是說寧山村只住了十個人嗎?難道在樹林那邊還有人居住?”
雪雁呵呵一笑,說:“走吧?!?/p>
“要帶著行李去?”
“啊,對,我倒忘了要先把行李放下?!?/p>
亦天啼笑皆非,心想:“這阮雪雁開朗熱情、天真可愛,但有時卻魯莽健忘,哈,真有趣。”
想著想著,不由自主地朝雪雁望去:披肩秀發(fā),鵝蛋臉,眉目清秀,眼睛不大,但鼻梁極高,說她長得漂亮,或許十個人中會有那么三兩個不認同,但說她長得可愛,大概就沒人會否認了。
正看得出神,雪雁說:“沒關(guān)系啦,先把行李放到那邊的空房子里,待會兒回頭再拿。”也不等亦天答話,拉著他的衣服就向前走。亦天一笑,不知怎的,心中忽然有些欣喜的感覺。
自扇貝嶺事件后,亦天已經(jīng)好長一段日子沒笑過,沒真正地高興過了。
兩人走得很快,繞過那深不見底的懸崖,只用了40分鐘就來到樹林了。樹林中央有一棵百年古樹,樹干極粗,大概要十個人手拉著手,才能把它環(huán)抱。
兩人走到百年古樹下。亦天說:“先休息一會兒吧?!毖┭阏f好,剛坐下,忽聽一陣狗吠的聲音傳來,若隱若現(xiàn),似近似遠。
亦天奇道:“咦,怎么有狗叫的聲音?還不止一……”
話沒說完,已被雪雁興奮的喊叫聲打斷了:“它們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