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思惠和于半夏剛走到廟堂門口,盧思惠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于半夏剛剛受過驚嚇,猛然聽到手機的聲音,頓時被嚇得打了個哆嗦。盧思惠皺了皺眉頭,掏出手機,竟發(fā)現(xiàn)手機上顯示的是于半夏的號碼。盧思惠狐疑地看了看于半夏,接通手機,發(fā)現(xiàn)里面是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喂,請問你是……盧思惠吧?你是手機主人的朋友吧?請問怎么才能聯(lián)系到她?”是那個出租車司機。于半夏的手機掉到他車的角落里去了,他整理車子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想把這個手機還給于半夏,卻沒法找到她,便試著撥打手機里的電話號碼。因為盧思惠的號碼排在通訊錄的第一個,便打了她的手機。
盧思惠撇了撇嘴,想要掛斷電話。忽然想到如果他繼續(xù)撥打通訊錄上的其他電話,叫其他人去聯(lián)系于半夏,會促使他們發(fā)現(xiàn)于半夏失蹤了。如果他們發(fā)現(xiàn)于半夏失蹤了,說不定會打電話報警,這樣就會引起大騷動,會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她飛快地想了想,對出租車司機說:“她現(xiàn)在恐怕不方便和你聯(lián)系,你到向日葵路231號,把手機放到門口的信箱里就可以了。那個信箱上了鎖,你不用擔(dān)心手機會丟?!闭f完就掛斷了電話。
“你暫時不能回去拿手機?!北R思惠對于半夏說,又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她,“你先給你的主管打電話,說你再請一個月假?!背鲎廛囁緳C的電話提醒了她。于半夏的父母早亡,也沒有什么來往密切的親戚,如果“遠行”,需要交代的人就只有公司的主管。
“不用請假了?!庇诎胂目嘈χf,“無故缺勤一天我就可以被炒了。”
“那也好,省得麻煩了?!北R思惠哈哈一笑,把手機裝回口袋。扶著于半夏繼續(xù)往前走。于半夏剛走了一步便痛苦地呻吟起來。她的腳傷得挺厲害,已經(jīng)沒法走路了。糟了,那個人說不定很快就會帶著幫手過來,她們該怎么辦?
盧思惠皺著眉頭想了想,又把于半夏扶回到土地公后面,自己則躲到了土地奶奶的身后。幾分鐘后門口就響起了腳步聲,一伙人匆匆而來。
于半夏和盧思惠蜷在神像后面,連大氣都不敢出。那伙人走進廟來,在廟堂里環(huán)顧了一圈便走了。等他們走遠,盧思惠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于半夏的臉上也恢復(fù)了血色。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追他們的人誰也不相信盧思惠她們會還躲在土地廟里。盧思惠能有智慧和膽識這樣做,的確是智勇雙全。
盧思惠把于半夏扶回她們落腳的山洞,給她的腳涂上了活血祛瘀的藥物。等到天亮之后,又把她扶到公路邊,攔下一輛貨車,給了車主幾十塊錢,叫他送她們?nèi)ケR思惠所說的地方。天黑的時候她們到達了目的地,于半夏的腳也能走了。盧思惠扶著她走近密林,在密林深處找到一個小屋。
這個房子體積不大,外形卻挺漂亮,方方正正的,像顆印。盧思惠看著它,不無得意地說:“這是我的秘密基地。里面有水和食物,還有發(fā)電機。我們可以在里面躲很久。”
“你是……專門為了我才準(zhǔn)備這個秘密基地的嗎?”于半夏很驚訝。
“不,我很久之前就開始打理這里了,這次只是臨時借用這里?!北R思惠凄然一笑,“我叫這里‘避風(fēng)港’,準(zhǔn)備等我再也忍受不了的時候,就逃到這里暫避……”
“忍受不了?你要忍受什么?”于半夏更驚訝,也更迷糊了。
“當(dāng)然是我的……”盧思惠忽然省悟自己說得太多了,連忙打住。然而即使她不說,于半夏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結(jié)合這些天來的事情,她要躲避的只可能是她的家族。于半夏感到很好奇,也很害怕:到底是怎樣的家族,能讓自己的家族成員成天想著逃跑呢?
盧思惠高高興興地過去開門,在手快觸到門把手的時候卻怔住了。她退開幾步,狐疑地看著門:“和我離開時不一樣了……”
于半夏剛想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卻見她朝她打手勢。于半夏會意,躲到樹叢里藏了起來。盧思惠拿出短槍,慢慢地打開門,飛快地閃了進去。屋里陰沉沉的,似乎彌漫著一種不祥的氣息。盧思惠聽到左側(cè)似乎有聲音,立即挺槍指向左側(cè)。就在這時,一個瓷瓶忽然從右側(cè)飛來,把她的槍打得飛了出去。與此同時,一個人從角落中撲了出來,一把把盧思惠按在地下。盧思惠一拳朝他臉上掄去,那人便和盧思惠扭打在一起。
于半夏見情況不對,連忙跑了過來,發(fā)現(xiàn)盧思惠已經(jīng)被牢牢地按在地下,而按住她的人竟然是歐陽!
“歐陽,快住手!她是好人……思惠,你也別跟他打了!”
歐陽冷冷一笑,放開盧思惠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