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背鲎廛囁緳C驕傲地回答。
“可是你這輛車的性能不夠??!”
“我進行了點小小的改裝啦?!?/p>
“我的天,”于半夏吐了吐舌頭,“你可要小心被查出來?!?/p>
“沒關系啦,我隱藏得很深?!背鲎廛囁緳C說著說著,忽然笑了出來,“不過想起來,當時路上一碼色的全是豪華車,只有我一個人開的是出租車,也蠻有趣的?!?/p>
大家設想了一下,全都笑了出來。是啊,這么一輛出租車和一群高檔車混在一起狂飆,的確別有一番風景,也別有一番豪氣。
“現(xiàn)在那群匪徒應該追不上來了吧。”出租車司機仔細地朝后視鏡里看了看,“你們不報警嗎?”
“不……這是……呃,私人恩怨,我不想讓警察參與進來?!睔W陽含混地說,盧思惠也沒有異議。
“哦,私人恩怨啊?!背鲎廛囁緳C吐了吐舌頭。
“哦,對了,我一直都沒請教你的姓名……”歐陽這才想起自己沒問他的名字。
“我叫丁云,你們叫我小丁就好了。”丁云笑著說,看了看窗外微黑的天色,“對了,我還沒問你們呢,接下來要去哪兒?”
“呃?”盧思惠一怔,正要說話,卻被歐陽搶了先,“去我家吧,已經(jīng)不遠了。”
“什么?”盧思惠猛地朝他看去。
“你還有地方去嗎?”歐陽笑嘻嘻地回應。
“那也不能上你家去?!?/p>
“這么不信任我啊?!睔W陽哈哈一笑,重重地往座椅背上靠去,“那你就去別的地方好了?!?/p>
“暫時跟歐陽一起走吧……你其他落腳的地方,你家里人也許都知道……”于半夏怯生生地插嘴。
盧思惠眼下的肌肉跳了幾跳,黑著臉不作聲了。
歐陽的家在鄰市B市,準確地說是在B市的城鄉(xiāng)結合部。是一個莊園般的房子,孤零零地坐落在樹林邊,和旁邊的民居有很遠的一段距離。
“這是我自己蓋的?!睔W陽笑著對大家介紹,“手續(xù)和這里的農(nóng)民自己蓋房子一樣,花的錢也不算太多,比買別人蓋好的房子要便宜些?!?/p>
于半夏覺得這里正是個閑居休養(yǎng)的好去處,忍不住朝這座房子多看了幾眼。他們一走進院子,就感到一股海洋般廣闊的香味撲鼻而來,院子里赫然種滿了薔薇。于半夏沒想到歐陽身為男人還這么喜歡花草,朝他也多看了幾眼。
歐陽打開屋門,脫下大衣放進在房門一側的壁櫥里。于半夏發(fā)現(xiàn)壁櫥里掛了好幾件女人的外套,這才明白院子里的花草應該是他妻子種的。原來他是已婚的啊。想他也是已婚的。于半夏在心中說,忽然感到心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微微地一沉。
歐陽請她們在大廳中坐下,給她們泡了茶。
“你們的衣服臟了,我從鄰居家借幾件衣服給你們穿?!睔W陽打量著盧思惠和于半夏。她們的衣服因為露宿、躲藏和奔逃,已經(jīng)沾滿了泥土和灰塵。
“你家里不是有女人衣服嗎?”盧思惠問。她也看到了那幾件女人的外套。
歐陽的臉色微微一變,低低地說:“那是我妻子的?!贝蟾潘拮佑袧嶑保幌矚g別人穿她的衣服。他沒有說別人也不好意思問。
歐陽去借衣服了。于半夏捧著茶杯細細地抿著,同時抬眼向四周打量。
客廳的一面墻上掛著一副巨大的相框,里面嵌著一張女人的照片。于半夏剛進大廳的時候就看到了它,當時以為它是明星照,對它就沒有留意。此時細細地看,才發(fā)現(xiàn)它其實是普通人的家居照。
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歐陽的妻子吧,沒想到她長得這么漂亮。于半夏默默地想,忽然非常想和她見一面,說一說話。
歐陽回來了,帶著幾件女人的家居服。
“你們到衣帽間去換吧,之后我給你們處理傷口。”歐陽對她們說。于半夏這才注意到自己和盧思惠臉上和手上都有擦傷,都是在奔逃的時候弄傷的。歐陽如此體貼讓她心里暖洋洋的,卻也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那種感覺有些沉重,似乎還有些發(fā)酸。
歐陽家的醫(yī)藥箱放在臥室里,歐陽便帶她們到自己的臥室處理傷口。臥室里有一張雙人床,床頭的柜子上放著一個相框,里面鑲著以野外為背景的歐陽的妻子的照片,大概是在郊游的時候拍的吧。她沐浴在陽光里,笑得非常燦爛,用古語來形容,就是明艷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