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畫的不是婉苒姐姐了!”喜盈盈在一旁搶白,“婉苒姐姐哪有紙上這人這般輕???你畫的女子,雖然形似,但那眼眸中流露出來的感覺分明不對!婉苒姐姐的眼神是淡定的,沒有這么輕佻嫵媚的。”
男子捏了捏拳,不再言語。
“那……我又是為什么?”畫花的人接著發(fā)問,又用手一指牛玉文,“他也是畫花的,怎么我就比不過他?”
宋老爺說道:“這次比試看似是在比畫,實則是試探你們是否有能力繪出繡本,畢竟以后要幫助小女打點家業(yè)的,沒有能力的話,又怎么能勝任宋家女婿?你的畫固然色彩運用熟練,但卻是實打實的景物!”
“不是以這院中景物為題嗎?”
“你那畫毫無想象之力,如果沒有眼前這些景色,你是否能畫出如此完美的畫卷?而他……”宋老爺一指面容清秀的男子,“能夠通過觀察便能繪出院子的鳥瞰圖,這個能力非常人所能做到!”
宋老爺?shù)淖旖枪雌鹨荒ㄎ⑿?,看向牛玉文說道:“而他……你看看我這園中的菊花有哪一株是盛開的?他僅僅通過只有莖葉的菊花便能想象出菊花的盛開模樣,更將菊花傲立寒風的氣韻翩然展現(xiàn)于紙上,活靈活現(xiàn),讓人不得不嘆服!”
雖然這話是夸牛玉文的,但喜盈盈卻聽得美滋滋的,好似夸的是自己一般。第一場便讓宋老爺心儀,這真是個很好的開始啊!
再次細細打量了一下留下來的兩人,宋老爺給一旁的家丁使了個眼色。那家丁便識趣地朝前院走去。
宋老爺輕輕咳嗽一聲,說道:“二位請把身上的銀袋交給小女保管……”
二人愣了愣,那長袍男子便伸手在衣袖里摸了摸,摸出一個小錢袋遞給走上前來的宋婉苒。但牛玉文卻一動不動。
“這位公子,可是有所擔憂?第二關過后,這銀兩錢財自會一文不少的還給你。”宋老爺面帶不滿地說道。
牛玉文尷尬地笑了笑,瞧向喜盈盈。喜盈盈立即心領神會,走上前輕輕晃動宋老爺?shù)母觳?,說道:“伯伯,實不相瞞……牛公子,身無分文。”喜盈盈心想,這牛二的身份總歸是瞞不住的,遲早宋家人會知曉得一清二楚!還不如一早揭了牛玉文的身份!
“什么?”宋老爺雖然沉穩(wěn),卻也忍不住驚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喜盈盈干脆就直言道:“牛公子家中苦寒,平日以賣字為生……就連今日見小姐,也是借的銀子。”
“如此?”宋老爺陷入沉思。
“不過,我覺得牛公子,就像他剛才作的畫一般,寒風中自有一身傲骨!”
宋老爺打量了牛玉文許久,隨即又疑惑地看著喜盈盈。喜盈盈抿嘴笑笑道:“不是盈盈不想給婉苒姐姐介紹個家世好的。只不過……之前,婉苒姐姐說了,對方不要求家底厚實,最重要的是人品端正,本性純良。而且,我?guī)麃?,也是想試試他能不能過了宋伯伯的三關。畢竟,這三關,從婉苒姐姐適婚之時至今沒有人通過……”
宋老爺又回首看了一眼宋婉苒。雖然話是那么說,可自己女兒要真嫁了這么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宋老爺還是覺得虧欠了女兒。一念至此,宋老爺?shù)纳裆阌行┎蛔匀?。只不過喜盈盈站在一旁,他也不好食言。宋老爺又想起后面還有兩關,說不定這姓牛的連第二關都過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