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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門鈴聲驚醒了香子。昨晚回家后便上床睡覺,讓香子有了一種之前少有的睡眠充足的感覺。然而腦袋里卻還感覺有些昏昏沉沉。穿上睡衣,趿上拖鞋,香子向著玄關(guān)走去。檢查過門上拴著門鏈之后,香子打開了房門。
“請問是哪位?”
“抱歉。我是剛搬到隔壁來的,可以借您電話用一下嗎?”
男子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
“借電話嗎?”
香子用手揉揉眼睛,看了看對方,心中不由得有些吃驚。那張黝黑的臉,香子似曾相識。
“哎?”對方也有些驚異,“你不是昨天那個陪酒小姐嗎?”
“哦,是昨天的刑警啊。你是……我把你名字給忘了?!?/p>
“我叫芝田。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當然在這兒……”香子撩起頭發(fā),“這里是我家?!?/p>
“是這樣啊?”
芝田看著門外點了點頭,“門牌上寫的的確是‘小田’?!?/p>
“刑警先生你搬到我隔壁了?”
“對。這可真是有夠巧的呢。干刑警這行,會遇上各種各樣的人,有時也會碰上這種事呢。”
芝田感慨良多地說。
“這里時常會有可疑男子出沒,有刑警你住我隔壁的話,我也就放心了。請多關(guān)照。”
“彼此彼此。”
香子關(guān)上房門,滿心嗟訝地躺回了床上。敲門聲再次響起。香子又一次打開房門。
“電話?!泵嫔詈诘闹ヌ镎f道。
“啊,我忘了。”
香子關(guān)上門,解開門鏈,把對方讓進了屋里。電話放在廚房的吧臺上。趁著芝田打電話的工夫,香子沖了兩杯咖啡。
芝田似乎是在給警署打電話,為晚了一個小時的事情解釋:我昨天和今天都請了假搬家。昨天家剛搬了一半接到的電話。對,家具還胡亂堆著的。我也還是有那么一兩件家具的啦。一個小時。三十分鐘搞不定的啦。至少我還得挪出個地方來睡覺嘛——芝田打完電話時,咖啡已經(jīng)沖好。
“真夠辛苦的啊?!闭f完,香子把咖啡遞到芝田的面前。
“啊,謝謝。就是啊。那些上了年紀的前輩從不理解我們。早上起來,他們要是不去繞上一圈的話,就覺得好像沒做什么工作似的——嗯,這咖啡可真香?!?/p>
香子端著自己的咖啡,在地毯上坐下了身。
“看你這么忙,是因為昨天的那件案子嗎?”
“是啊。不過事情也并不是太復雜。這案子應(yīng)該是能以自殺定案的?!?/p>
“真是自殺的嗎?”
“目前還不大清楚。不過從當時的狀況來看的話,也就只可能是自殺了?!?/p>
香子怔怔地望著咖啡杯里的褐色液體。昨天夜里,當自己和高見在休息室里喝咖啡時,繪里究竟遇上了什么事?
“我說,”香子開口說道,“昨天你們不是有許多事都沒告訴我的嗎?現(xiàn)在也不能說嗎?”
“我倒是覺得沒必要瞞著你。你想知道些什么?”
“全部。我全都想知道?!?/p>
“好吧,就當做是對你這杯咖啡的回謝吧?!?/p>
說完,芝田一口喝干了杯里的咖啡。
“你說過,你昨天最后一次見到繪里時,時間還不到九點,對吧?之后你們就在賓館的前臺分開了?!?/p>
香子點頭。
“可到了九點多,她又回到了賓館里。據(jù)賓館的前臺接待說,當時大概是九點過十分的樣子。她告訴前臺接待,說她是班比夜總會的人,把東西落在房間里了,想要借一下二〇三號室的鑰匙——當時她就是這么拿到房門鑰匙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