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是在一年前跳槽過來的。如今這家公司總共也才開了一年半左右的時間?!?/p>
服務生端來了紅酒,給兩人各倒了一杯。碰過杯之后,高見就只是稍稍泯了一口。想到之后他還要開車,香子倒也沒有見怪。
“你們公司的社長是叫做丸本吧?”
對。香子點了點頭,心想他知道的還真不少。大概是因為丸本發(fā)現(xiàn)了尸體,報上登載了相關消息的緣故吧。
“開設如今這家公司之前,他都干過些什么呢?”
香子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問社長的事干嗎?”
“沒什么?!备咭姾攘丝谒拔矣X得這工作挺有趣的,所以就想打聽一下干這行的都是些怎樣的人?!?/p>
“我倒覺得挺沒意思的?!?/p>
“是嗎?也許吧?!?/p>
服務生端來了前菜,兩人的對話暫時中斷。一邊品嘗著牡蠣,香子一邊觀察著高見的表情。他今天到底約我干嗎來了——
用餐時,兩人的話題一直集中在古典音樂和古典芭蕾上。這對剛剛補習了一番古典音樂的香子來說,可謂是恰巧撞到了槍口上。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香子沒想到他對芭蕾也感興趣。
“森下洋子可真是厲害。不知該說是渾然天成,還是該說相得益彰,之前我看的那出《天鵝》可謂精彩紛呈。第三幕的‘黑鳥’里,連續(xù)三十二次回旋之后,最初的位置還基本未變過?!?/p>
面對這種自己并不很懂的話題時,香子只能微笑著點頭。其實,她的腦海里是在盤算著啥時候還得去買本講芭蕾的書來看看。
吃過飯,兩人品著飯后的意式咖啡時,高見再次提起了那件案子。
“說起來,上次還真是嚇了我一跳呢。當時我們倆也是一起剛喝過咖啡?!?/p>
高見看著自己杯中的咖啡說,“想來她的心中一定也有些苦惱吧。之前她有沒有和你說過些什么?”
“什么都沒說過?!?/p>
“是嗎?你和她認識多久了?”
“三個月左右,”香子說,“之前她在一家名為皇朝夜總會的公司里上班?!?/p>
之后香子又告訴高見,繪里的老家是名古屋,她之所以要跳槽,是因為皇朝那邊規(guī)矩太多。
“名古屋,果然……”
聽到高見的話,香子看了他一眼:“果然什么?”
“不,沒什么……我記得之前我好像曾在報紙上看到過。”
說完,他抿了一口咖啡。
用過餐,兩人走出店外,高見把車鑰匙遞給了香子。
“抱歉,你能先上車等我一下嗎?我去和店長打個招呼,馬上就來?!?/p>
坐上Soarer的副駕駛座,香子深呼吸了一口。雖然吃得很飽,但香子心里卻并沒有得到滿足?;蛟S這也是因為她心里的結還沒解開吧。
高見為何會如此關心繪里的死?這事和他應該是一點兒關系都沒有的???還是說,這一切其實是自己太過多慮,他就只是想和自己聊些彼此間共同的話題?可就算如此,吃飯時聊自殺的事,這也太過煞風景了吧?
就在香子尋思這些事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把她給嚇了一跳。
高見依舊沒有回來。
香子心中含怨地看了一眼電話。干嗎非要在這種時候打電話來嘛!
——可是……
如果這電話是他的家人打來的話,那可怎么辦呢?要是之后他知道自己沒接電話,或許會怪自己一點兒都不機靈的。如果他的家人說,這種女孩是沒資格嫁給俊介的話……
電話依舊響個不停。
香子一狠心,拿起了聽筒。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喂。”香子說道。